我一时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暗自琢磨会不会是什么倒霉事儿,不料门边的一名大汉却突地被女人打了一耳光。
女人厉声说道:&ldo;还不快滚!&rdo;俩大汉立马唯唯诺诺地逃了出去。
等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女人原本愤怒扭曲的表情突然变得和善起来,她用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声音轻柔:&ldo;坐。&rdo;
对比她之前凶狠残暴的表现,我一时有点儿难以接受,屁股刚一挨着椅子,又立马站起来,对她点头鞠躬:&ldo;我觉着,我还是站着好。&rdo;
令人意外的是,女人又按着我的肩膀,柔声让我坐了下来,随后她漫不经心地走开,随口问道:&ldo;你做什么工作的?&rdo;
&ldo;这个……环保专家吧。&rdo;我脑海里突然蹦出这么个词儿,感觉体面一些。
&ldo;什么?&rdo;
&ldo;通俗一点儿讲呢,就是掏粪奴。&rdo;
&ldo;掏粪奴?&rdo;她眉头皱了一下。
&ldo;就是清理粪便,打扫厕所的。&rdo;
女人&ldo;哦&rdo;了一声,然后撇撇嘴,坐在一张椅子上,翘上二郎腿,很随意地嗑着瓜子,好像当我不存在。
气氛沉闷起来,只咔啪咔啪的嗑瓜子声响着。
我心中忑忑不安,心想这坏女人说不定正在想什么坏主意呢,要不就先认了,说不定还能少点儿皮肉苦。
我刚张嘴:&ldo;我那小夜叉真不是故意的……&rdo;女人直接截断我的话:&ldo;那,你以后要不就给我洗脚吧!&rdo;
接着,我就被莫名其妙地送了回去,一点儿没提小夜叉勾引卷毛狗的事!
☆、连升三级
看我回来,一反常态的小夜叉连忙摇着尾巴迎上来,我摸它两下头,准备一脚踢开,小夜叉机敏地一闪身,我的脚只蹭到了它的毛。
正编篮子的柳枝发现我安然无恙回来,大为惊诧,她围着我转了一圈又一圈,又隔着衣服按了按我的胳膊腿,确认我毫发未损,才难以置信道:峰回路转
&ldo;你小子交狗屎运了?真命大呀你!落琴夫人手里,都能完好无缺地回来!&rdo;
当我告诉她,我不但活下来,并且琴夫人还让我由挑粪工升级为洗脚奴,明天就去报到。柳枝睁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我,极度地不相信,突然喊道:&ldo;好啊,你竟然敢编瞎话骗我!&rdo;然后对我一阵捶打。
可我只盯着她的眼睛,一时有点儿眩晕,弄不清到底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还是因为给柳枝一闪一闪的大眼睛闪迷糊了。
柳枝见我好久没说话,就&ldo;哼&rdo;一声出去了:&ldo;我找别人问去!&rdo;但结果不由得她不信。
不足半年,我就由掏粪奴荣升为洗脚奴,连升三级,这消息一传开,朱贵、向东立刻跑过来献殷勤,表情极为丰富,各种惊讶、羡慕、嫉妒。
消息惊动了麻叔,他特意过来,阴阳怪气地又把我打量了一番。这回他没带鞭子,装模作样地在我的窝棚里转了转,末了郑重嘱咐我两句,&ldo;记住,到那儿多磕头,少说话&rdo;。
不过,我总感觉洗脚奴非常特别,不仅在于给一个女人洗脚,还在于洗脚本身成了一种工作。
相比挑粪工,洗脚奴轻松体面了很多,还能大开眼界。可这么一来,我之前精心□□出来的朱贵、向东二人,再也不能随便使唤了。
对于琴夫人本人,我综合柳枝及其他人的小道消息,大体上知道:
琴夫人是乌奴国当今最有权势的人,且一向脾气暴虐残忍,特爱胡闹,其家族势力强大,惧内的乌奴王即便有怨言,所采取的手段也往往是敬而远之,任由她在一边胡作非为。
但以我个人看法,琴夫人还是比较好接触的。
因为她的面相虽然总让人觉得不可接近,或者随时就要发作,做出不那么可爱的动作和表情,但她对我却总是笑眯眯的,而且经常眉眼弯弯,一见面就透露出一种莫名的喜感。
又让人称道的是,琴夫人虽然年过30,但因为保养有术,看样貌却像20出头的女子。
她的脚也很奇特,跟柳枝的脚‐‐我暗地里观察过‐‐区别非常明显:柳枝的脚纤细修长,琴夫人的则小巧细腻,颜色雪白,猛一看还以为是瓷的。
每次洗脚的时候,我总纳闷,琴夫人的脚是否还有洗的必要,它是如此的干净,比我的干净一百倍,却还时时洗,甚至一不高兴就要洗个脚。
而且,洗脚盆中肯定会放些花瓣、药材什么的,温度和用水都有细致的要求,那一道道程序简直比狗儿洼结个婚还繁琐。
在一位老侍女的耐心指点下,我总算学会了那一套繁琐的洗脚程序。刚开始独立操作时,手有些生,动作较为笨拙,琴夫人不以为意,态度相当温和,有时还会细心引导,洗这里,这里,然后这里。
对于之前我一直惴惴不安的小夜叉曾勾引九公主的事,她压根都没提过。
也正是这段时间,我有幸见了伟大的乌奴王陛下。
乌奴王是个白胡子老头,有大小老婆数十个,琴夫人是其中最大的一个。
琴夫人纵然没生个孩子出来,但按照乌奴国的礼数,乌奴王还是应该跟琴夫人每月团聚一次,然后大肆宣扬出去,好叫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乌奴王尊礼重道、率先垂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