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草扑簌簌地从身上往下落,方向一转,面前突然光芒大盛,光影斑驳间,她隐约看见了李景允的侧脸,镀着光晕,朝她转过来。
花月怔住了,睫毛微颤,缓缓抬手挡住眼。
荀嬷嬷的声音很快在面前响起:&ldo;公子爷,人是上头有令关进来的,若是看丢了,奴婢没法交代。&rdo;
&ldo;要交代还不简单?谁抓她进来的,就让谁来找爷说话,打狗还要看主子呢,打爷的人,总要给爷递个帖子吧。&rdo;
&ldo;这……&rdo;
&ldo;爷腰上的玉佩,送予你去交差,给爷滚开。&rdo;
他大步出了门,气息有些不稳,她贴得近,能清楚听见他的心跳。
乱七八糟,又快又急。
&ldo;让温故知来东院一趟,别声张。&rdo;
&ldo;是。&rdo;
好像听见八斗的声音了,四周的空气也渐渐清新,风吹树摇,庭院里依旧有玉兰的香味。
花月想抬头看看李景允的表情,可这眼皮重得跟捆了两方石磨一般,她刚看见他的下颔,眼前就是一黑。
温故知在栖凤楼小曲儿听得好好的,突然就被连椅子带人一起搬去了将军府。
椅子落地的时候,他手里端着的茶还冒着热气。
僵硬地看了面前这人两眼,温故知干脆就着茶盏继续喝:&ldo;脸色是不太好,伸手来我给你号号脉。&rdo;
李景允揉了揉眉心:&ldo;不是我。&rdo;
&ldo;嗯?&rdo;温故知侧头。
内室床榻之上躺了个人,不用走近都能闻见空气里浓厚的血腥味。
神色一凝,他起身,大步走过去探了探她的脉搏。
&ldo;三爷这实属过分了。&rdo;他皱眉,&ldo;怎么把个姑娘伤成这样?&rdo;
李景允靠在隔断边,没好气地道:&ldo;不是我。&rdo;
顿了顿,又别开头:&ldo;也算是与我有关。你只要把人救回来,之前说的那个事,我便应了。&rdo;
温故知意外地看他一眼,不过也没空深究,拿了随身的保命药给她塞下,又让人去打水。
&ldo;三爷回避,我要给这姑娘清伤口。&rdo;
李景允点头,转身想退出去,可退了两步他觉得不对劲:&ldo;我回避,那你呢?&rdo;
温故知莫名其妙:&ldo;我是大夫,三爷没听过病不忌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