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晃了晃,花月颤颤巍巍地扶住了旁边的石柱。
温故知担忧地看着她:&ldo;你当真无碍?&rdo;
虚弱地摇头,她抱着石柱望向远方的山尖,抖着嗓子问:&ldo;温大人,脸面和性命,哪一个更重要一些?&rdo;
莫名其妙地挠挠头,温故知道:&ldo;自然是性命,什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都是扯淡,若本身就是瓦,那碎不碎的也没差,给自个儿留个活头不好么?&rdo;
他这话一说完,就见面前这人沉默了片刻,琥珀色的眼瞳直晃悠,有些茫然,又有些决绝,像极了既然奔赴战场的死士。
没一会儿,她恢复了常态,朝他笑道:&ldo;多谢温大人,奴婢先告退了。&rdo;
温故知点头,目光扫过她这瘦弱的小身板和那苍白的脸色,还是忍不住暗叹。
三爷不当人啊,干的这都是什么事儿。
&ldo;阿嚏‐‐&rdo;
李景允好端端躺在软榻上,没由来地打了个喷嚏,他疑惑地起身看了看,发现已经是要用午膳的时辰了。
房门被推开,殷花月端着托盘进来:&ldo;公子。&rdo;
李景允扭头去看,微微挑眉。
先前还只有一根素银簪的头上,眼下倒是多了一枚珠花,斜斜地插在云髻里,给她添了两分娇美。这人换下了灰鼠袍,只着水色罗裙同藕白上襦,正衬外头春色,浅青的带子往腰上一裹,当真是软如柳叶。
眼里泛起一抹笑意,李景允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只问:&ldo;午膳是什么菜色?&rdo;
面前这人有些失落,裙摆微晃,看起来更犹豫了,不过只片刻,她就安定下来,笑着答:&ldo;是厨子烧的野猪肉,还有这些日子打的山鸡兔子,都做成了珍馐。&rdo;
慢悠悠地挪去桌边,李景允提着筷子尝了两口。
花月站在他身侧,动手替他布菜,又将汤也先盛出来放在一侧,然后就安静地看着他。
大概是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他皱眉:&ldo;你今日怎么这么少话。&rdo;
花月抿唇,小声道:&ldo;奴婢平日话也不多。&rdo;
抵着拳头轻咳两声,他强压着笑意,一本正经地道:&ldo;那你下去吧,爷也落个眼前清静。&rdo;
微微一顿,花月顺从地点头,躬身就要往后退。
李景允余光瞥着,就见这人退到一半又僵住,手指捏着袖口抠了抠,又慢慢走回来了:&ldo;公子,奴婢还有一事要禀。&rdo;
&ldo;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