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旧日交情已把我纳入安全范围,周文菲可愿意接近现在的我:一个大她14岁,有妻有女,全然陌生且充满攻击性的成年男人?
应该会避之不及吧。这样一想好泄气,条件差王嘉溢好多。
喻文卿勉为其难地开口:&ldo;你喜欢他那种类型?&rdo;他承认,他不该限制周文菲的交际圈,只要尚在他认可的安全领域内。
周文菲摇摇头:&ldo;不是。&rdo;
&ldo;那你喜欢哪种类型?&rdo;喻文卿很想追问出答案。
周文菲望向窗外:&ldo;我不知道。&rdo;
她当然知道,她想要一个强有力的臂膀,一个能永远保护她,不再让她担惊受怕的怀抱。王嘉溢的好,只比普通的大学男生高出一点点,远达不到她的标准。在她的标准里,有且只有一个人。
有时候她能感觉到喻文卿的眼光落在她的发上,慢慢移动,到锁骨,到胸前,藏着她看不透的意思。等她一转头,他又急忙把目光收回去,好像怕她知道‐‐他在看她。
他是不好意思么?可喻文卿从来没不好意思过。
周文菲觉得还是以前那种明晃晃写着&ldo;我就看你了,你剜我啊&rdo;的眼神好理解。
还有,不止遮掩眼神,他从c市回来后,突然地停止了所有亲密的动作。
在圣诞节那天,他们真的像一对谈情说爱的情侣。他带着她在众人面前出现,他牵她手,给她买姜饼屋,帮她戴圣诞发箍。他搂她入怀,驱赶寒风。
坦白讲,喻文卿真要对她做什么,她情愿的,不是一时的感动,到现在她都情愿。知道不应该;知道等婧姐回来,会被骂死;她也情愿的。
可是没想到喻文卿手伸得快,缩得更快。也许成年人都这样,想一件事都能很快想通,不会像她这样钻牛角尖。
为此怅惘之际,发丝又感受到细微的抚摸,周文菲身子一僵。快半个月了,她好怀念他的触碰。她像只小猫安静地靠在椅背上,任他的手指在发间游走。
&ldo;妙妙。&rdo;
&ldo;嗯。&rdo;周文菲垂着眼眸,应答一声。
&ldo;等你有喜欢的男生时,你要告诉我。&rdo;
周文菲心中突然有了委屈:&ldo;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又不是我亲哥哥。&rdo;
喻文卿的手停在她耳边:&ldo;我怕你被人欺负。&rdo;
&ldo;喜欢谁就会被人欺负?&rdo;周文菲赌气说,&ldo;我谁都不喜欢。我才不谈恋爱,我也不结婚,我和我妈妈过,&rdo;然而想到周玉霞肯定会天天唠叨&ldo;女孩子就是要结婚生子才有家&rdo;这类话,眼泪&ldo;吧嗒&rdo;掉下来,&ldo;大不了一个人过,和你们谁都不来往。&rdo;
泪珠直接沉入喻文卿的心底。他懂得的,一个少女对着心仪的人说要孤老一生,是她的真实意思,但也不是。
熟悉西方艺术史的姚婧曾经和他说过罗曼蒂克的起源:是骑士阶层和贵妇人之间明知结局无望、却无法停止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