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揭开杯盖,热气氤氲出。夹杂着香味,她的思绪又回到那天,骨髓也开始隐隐犯痛。
那天她冲出人群,毫不犹豫的抛弃了他。
她穿着鞋在地上跑,不敢停下,不能停下,她怕她一旦停下,就再也没有离开的勇气。
她一口气跑出夏园,在人来人往的马路上突然倒下。
双腿钻心的痛楚,可比这再痛的伤都已经承受过了,早已经习惯了痛苦的感觉,没有他的每分每秒,她都像活在地狱里。
月白色的裙摆沾染上了尘埃,鞋子也早就跑丢了,她狼狈的像个乞丐,她弄丢了他最心爱的人。
她一无所有。
天空那般碧蓝如洗,它不曾为任何人悲伤过,炽盛的阳光照得她无所遁形。
四周是钢筋水泥浇筑而成的大厦,她倒在那小小的十字街口,手脚冰凉冷,也然上指尖,周洲跌坐在街头瑟瑟发抖。
那么冷,她好像快要死掉一样,可终究也只是好像,路过的行人匆匆而去,他们都是同一副面孔,那么冷漠。
她从地上站起来,在街头,有风吹动的肮脏的裙摆,轻轻摇拽。
空气中发出支离破碎的弧线,冷风几乎要割裂肌肤,她拦了一辆又一辆车子,终于有人愿意载他。
坐在出租车里,她身无分文。
她抛弃了所有的一切。
司机再三催促,她终于爆出地址。
周洲昏昏沉沉睡去,在迷茫中被人叫醒,&rdo;小姑娘,醒醒,到地方了。&rdo;
这是一所高档小区,没有户主证明,其他车子根本进不去。
司机把车停在外面,她没钱支付车费,向司机借手机给李锦书打电话。她说她现在就在小区外边。
电话那头瞬间盲音。
李锦书欣喜若狂。后来她就一直和她生活在一起,直到现在。
周洲至今仍记得再见她时的样子,她穿着休闲装就匆匆跑下来,脚上穿着一双棉拖,双目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ldo;周洲一定是等急了吧,都是妈妈不好,一忙起来就忘了时间。&rdo;
她说话时气喘吁吁,一看就知道是因为路上跑的太急了。
面对对她的自责,周洲很是理解她,毕竟分开了20年,她迫切的想要弥补这20年的母爱也是人之常情。
她让她放心,她说:&ldo;妈,我没事。就是有点儿困,你快些下来吧。&rdo;
她说着伸手握住他的手。
她也不知道了什么,双手僵硬又冰冷,让她想起了冰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