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安之不说话了,皇后也低着头不说话。
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乔叠锦,那个御膳房的小宫女怎么死的先不提,只是先前那个宫女最后说出的话就让人回味上三分了,现在又出了这件事,于情于理都要请贵妃来一趟,只是皇上不说话,皇后也不好开口。
齐安之再次开口居然有些心平气和,对着皇后道:&ldo;现在皇子最重要,让人看看怎么解了史常在身上的药。&rdo;皇后应了声,齐安之又转过头对高升道:&ldo;你去趟长乐宫,给贵妃娘娘说一下子这边的情况,再请她过来一趟。&rdo;
高升应了声,退了出去。
齐安之再次转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一众人,道:&ldo;护主不利,都拖出去打。&rdo;
底下隐隐约约的啜泣一停,接下来就是更大的啜泣声,但是齐安之丝毫不为所动,冷冷的道:&ldo;都愣着做什么?没听到朕的话?&rdo;
这位登基之后一直很温和的皇上终于第一次在宫里显示出了铁血手腕。
乔叠锦进来的时候外面人的叫声已经有些微弱了,几个身体不好的宫女已经晕了过去,鲜红的颜色从最里面渗了出来,乔叠锦瞟了一眼,本来苍白的脸色似乎又白了几分,但是气势却是极强的。
齐安之和皇后在乔叠锦进来的时候不约而同的往门口看过去,乔叠锦一如既往的没有什么表情,冰冷的侧脸让看到的人就觉得有些不舒服,每次迈出的步子不差分毫,下巴抬的角度都是恰到好处,她目不斜视的进来,皇后觉得今天的乔叠锦和刚进宫那天来请安的样子差不多,只不过,皇后下意识的看向乔叠锦的脸。
脸色更白了一点。
皇后心想,总不可能一点影响都没有。
乔叠锦走到齐安之和皇后座位下面,稳稳的行礼,等齐安之让她起来之后,她直起身,衣服没有一丝凌乱,皇后突然看到了乔叠锦腰上挂着的丝绦璎珞以及她头上的步摇,才发现,这位贵妃进来的时候,可是一丁点的响声了都没有,步摇动不动一下。
皇后眼神一闪,直了直身体做好。
齐安之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了下乔叠锦,然后伸出手敲着桌子,道:&ldo;贵妃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吧?&rdo;
乔叠锦一个人笔直的站在齐安之和皇后的下面,听到齐安之的问话,连眉峰都没动一下,没有涂唇脂苍白的要死的嘴唇动了下,冷冰冰的抛出来一句话:&ldo;不是本宫做的。&rdo;
齐安之敲桌子的手指一顿,接下来是更加密集的响声,没人说话,室内安静的要死,只有里屋传来孕妇的尖叫j□j和敲着桌子上的闷响。
皇后低着头不知道好像在看什么。
等齐安之终于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的时候,他抬起头对着乔叠锦道:&ldo;证据,贵妃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么?&rdo;
乔叠锦下巴下意识的又抬高了点,眼睛看着齐安之和皇后中间挂在墙上的一副刺绣,冷淡的道:&ldo;那皇上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本宫做的么?&rdo;
这种口气&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
齐安之抬起头下意识的想要去看乔叠锦的眼睛,而她却好像要在那副刺绣上看出花来。
乔叠锦慢条斯理的整了整没有一点褶皱的袖子,手上的颜色几乎比羊脂白玉镯子还要透明,就算是整理衣服这种事情,她都没有低一下头,嘴唇再次张合:&ldo;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本宫就先回宫了。&rdo;
乔叠锦的意思很明显,我没有证据证明我的清白,你同样没有证据来说我有罪,简单的逻辑。
但是皇宫里明显不是按照她的逻辑走。
皇后温和的开口道:&ldo;之前那个在路上洒滑粉的小宫女是长乐宫的小宫女,还有金芳仪‐‐&rdo;
乔叠锦:&ldo;金芳仪?&rdo;
之前她没有得知金芳仪的事情,只是疑问的声音被她这么平平没有起伏的一说,不像是疑问反倒是想要叫金芳仪来着。
皇后顺着她的话道:&ldo;金芳仪中毒了,说是因为长乐宫的竹子。&rdo;
皇后一句都没有说乔叠锦有罪,只是把事情摊到了乔叠锦眼前。
乔叠锦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还是最开始的一句话:&ldo;不是本宫做的。&rdo;
齐安之生硬的道:&ldo;证据。&rdo;
乔叠锦好似终于看腻了那副刺绣,微微偏移了,齐安之有一瞬间以为乔叠锦是转头看她,但是她只是扭过头,对着绿意道:&ldo;绿意,你说。&rdo;
所有人都看向进来之后就一直沉默的绿意,绿意上前一步,挨个的给齐安之,皇后,乔叠锦行了一礼。
绿意:&ldo;竹子是依云阁的砍的,拿回去的人也是依云阁的人,奴婢们从始至终都没有插过手,至于那个小宫女,&rdo;绿意看了下乔叠锦才接着道,&ldo;前几日冲撞了贵妃,已经让人从长乐宫撵了出去,记录没改可能是最近内务府再忙吧。&rdo;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齐安之为微妙的道:&ldo;贵妃没有什么想说的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