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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他慢慢不再欺负小霁了,在沈妈妈的唠叨下,礼拜天经常去麻辣烫店帮忙。

一天夜里,妈妈外出进货,小霁看店。两三个在店外摊位上吃饭的小混混不给钱,小霁挡在他们的面前不让走。

小霁人虽然瘦小,但是骨子里透出一股无所畏惧,清亮的眸子里充满着倔强,伸手去要钱。

被一个小女生拦住,小混混面子上觉得有些挂不住,一下子把外边的餐桌掀起,拿起啤酒瓶就开始乱砸。

小霁有些不知所措,但她没有任何害怕与退让,拿着手机打算报警。她站在店门口,防止他们进店继续打砸东西,她晓得妈妈的不容易,店如果被砸了,这一个月也许就白干了。

一个小混混看她要报警,冲过来拽起着她的领口,一把掂了过去,&ldo;小丫头片子,别不识好歹。&rdo;小霁低头咬了他的手,小混混伸出另一只手想打她,被人拦住。

沈寂晚上没事过来帮忙,看到麻辣烫店门口有人闹事,赶紧跑了过去。他从混混手里夺过小霁,将她护到身后,自己拿起旁边的凳子开始反击。

&ldo;论打架,本少爷都没有怕过!&rdo;

……

等警察来的时候,沈寂的脸有着多处伤痕,衣服也破了。

小霁站在一旁,眼睛里情感浓厚,眼眶红红的。

沈寂最怕女孩子哭,&ldo;干嘛啊,我以前那么欺负你都没哭,现在哭什么呀!&rdo;小霁抬头看见一张因为疼痛有些扭曲的笑脸,两道浓浓的眉毛仿佛泛起柔柔的涟漪,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他身上的蓝色衬衣几处破裂,狼狈的样子在小霁眼里却愈发显得挺拔伟岸。

后来,街坊邻居流言四起,说小霁妈妈克夫,克死了小霁爸爸,来到日照又把杨叔叔克死了。大家都躲着小霁妈妈,怕影响命格,麻辣烫店顾客越来越少,最后妈妈不得已将店转卖出去。两个人没了经济来源,妈妈日夜愁苦。后来,妈妈收到长沙老朋友的邀请,两人合开一家火锅店。妈妈先回长沙尝试一下创业,如果可以再接回小霁。

就这样,小霁一个人住一个家。她早已习惯了寂寞与孤独,每回到家就放《武林外传》。老白,掌柜,小郭……他们好像是她的朋友,一起守护在她的身旁。

有时候小霁半夜惊醒,身旁只有无尽的寂寞。夜里起风,她却无人温暖,眉梢之间都是孤独。她毕竟才15岁,一个人待久了,落寞感集聚起来,一旦爆发则会伤心伤人。

高一寒假放的特别晚,她没有买到回长沙的票,只能一个人在日照过。除夕夜里,房间里没有开灯,她窝在椅子上,双手抱膝,望着房子里唯一的声音来源――电视里正在播放春节联欢晚会。

窗外面,热闹非凡,人声鼎沸。每家每户都亮着一个窗户,她一下子明白了&ldo;万家灯火&rdo;的含义,每一个窗户里面都亮着一盏灯,每一盏灯都照着一群团圆相聚的家人,他们欢声笑语,他们嬉笑打闹。

&ldo;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rdo;

电视里传来歌声,一声声打在她的心上。自从爸爸去世后,她和妈妈相互扶持,日子虽苦,但始终有妈妈陪在她身旁。而如今,只有她一个人。内心仿佛是一座山谷,无数的风吹过,呼啸声越响,内心越空洞。

她更加抱紧自己,跟着哼道,&ldo;虽然我不曾有温暖的家,但是我一样渐渐长大……&rdo;

&ldo;叮咚――&rdo;门铃响了,小霁打开门,是沈寂。

看见乌黑的房间里只亮着电视机,沈寂眉毛微皱,&ldo;我妈喊你过去一起吃年夜饭。&rdo;

沈寂过来的时候,没有关家里的门,小霁看着他身后房间里的光,散发着温暖人心的舒适与幸福感,让她不敢触及,生怕感受到温暖再也接受不了孤单。

&ldo;不用了,帮我谢谢阿姨。&rdo;

小霁刚想关门,沈寂就进来,开灯,拿钥匙,之后拉着她的手出门,走进自己的家。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般迅速,小霁反映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沈寂拉出家,他很高,小霁望着他的背,感受着手指传递过来的温暖,有点怔住。

沈妈妈看见小霁过来了,连忙让沈爸爸把家里过年准备的零食拿出来。

菜已经都准备好了,在桌子上冒着热气。沈妈妈晓得小霁最爱吃蛋炒饭,便又进了厨房。

菜都上齐后,四个人坐在一起。沈爸爸感慨,突然有一种自己有一双儿女的幸福感,哎呀,这是他和沈阿姨一直以来的夙愿。

小霁放下筷子,举起酒杯,望着沈叔叔,真诚地说道,&ldo;谢谢沈叔叔和沈阿姨的照顾。&rdo;

酒很辣,心很暖。

沈阿姨摸了摸小霁的头,非常疼惜地说,&ldo;谢什么谢呀,我和你沈叔叔特别喜欢你,把你当女儿一样呢。&rdo;

&ldo;老爸老妈,你们就不怕我这个亲生儿子吃醋吗?&rdo;沈寂夹了块糖醋鱼给小霁,&ldo;多吃点要不然我老爸老妈肯定又要心疼你了。&rdo;

沈爸爸一拍脑门,说忘了件事情,忙跑到卧室,拿出两个红包,一个给小霁,一个给沈寂,希望新一年里他们能够过得开心幸福,成绩能够步步高升。

小霁推说不要,沈妈妈塞到她口袋里。&ldo;我们把你当女儿嘞,以后你把我们当爸妈孝敬,这样我们就多了个女儿,多美的事情。&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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