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潇潇鸣,阑珊卿卿心
楼之画一步一个脚印的上前,清冷的眼神里,透露着所有人,不曾见过的决绝。
在这慌忙跑来的途中,楼之画的脑子里,虽然因那抹堵在心里的殇,所掩盖。
可来时,因奔跑,不停晃过的风景,楼之画满脑子都在无数次的反问她自己。如果凰莫邪真的手下那叫做归沫的女子,她又当如何?
先前自己的心,不能给予她答案,可楼之画此时拖着长长的衣。
当着所有群臣的面,一步一步靠近,心中那抹园月时,楼之画似是已经得到了,这一路狂奔而来,想要的答案。
大不了,把这几日的一切,都当作庄周梦一场,梦儿醒了,自然做梦的自己,就应该离开,回到现实中。
多么简单的一件事…
可为何,这心窝处,如此抽痛,到底在为谁而不舍?
凰莫邪依然坐在那把玫瑰红木椅子上,额点朱砂灼灼其华,重新搭上那琉璃盛酒的指尖。
早已黯然用力,杯中受着莫大的力气,杯中的清酒悄然剧烈的晃动着,似是在下一秒,就会应声而裂,蹦炸而开。
归沫凝着那双灵动,似能看透一切的眼牟,专注的望着眼前不足她三尺的女子。
嘴角轻珉,身后漆黑如瀑的发丝漫过腰脊,有那么几缕,略显调皮,散在前襟,为归沫更添了几分女子的柔情。
不禁让看过的人,都不由叹息,世间能有几个女子,能如眼前的荒国公主这般,风华绝代。
顺着归沫垂下半掩的眼帘,耳边接踵而至的却是,楼之画含着似能抚平所有烦躁的清冷声音。
楼之画终于停下脚步,整个人停在大殿阶梯的第二节处,仅仅离凰莫邪的所在位置还有四个阶梯的距离。
望着眼前这看似只有四个阶梯的距离,可对于此时的楼之画来说,这短短的距离,却是逾越不去的沟壑。
楼之画停在此处,没有在移动半步,那双清冷的眼牟,却在此时带着盈盈的笑意道:“我来接你一起用早膳…”
声音清冷参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楼之画也不待凰莫邪开口,独自自顾自继续道:“今日有你最喜的菜色,等你许久未归,都凉了,久不见你,我便来接你,不然今日准备的一切,怕是要浪费了…”
凰莫邪按住心底的那丝涌起的心疼,身体缓缓站起。
身边一直守候在旁的紫竹,心里也是一紧,伸手为凰莫邪移开了眼前的红木椅。
楼之画站在台阶上,清冷的眼睛里,盛满的全是丝丝全然没达眼梢的笑意,还有抬头便见的帝王脸。
松垮肩头的貂裘,也似感受到主人心绪的波动,顺着楼之画今日瘦下的身姿,滑落在地,露出一身碧绿青衣。
楼之画也只在一瞬间,感觉到一股清冷袭来,凉透了心。
归沫公主身姿娉婷,在所有人都缄默时,脚下的莲步轻移,来到楼之画的最近之处。
明亮灼灼的眼睛望着快走出的凰莫邪,微微俯身清脆恭敬道:“陛下,这可是传说中的画姑娘,归沫早在荒国就常听皇兄谈起,今日一见,也算园了归沫心中的一桩心愿…”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不禁都在眼睛里,流露出疑惑的光。
“厄…归沫公主,这话得从何说起?”
本快走下一个阶梯的凰莫邪,眼牟一闪,脚下的步伐一顿,悠悠出声。
只见归沫流露出,一阵蹦发的灼热如实回道:“这一切,还得从皇兄前些日子从天国回来,却因一些原因得来心病,病了好些日子,御医们也束手无策,诊断得其缘由,都是心病而来…”
四周瞬间静的发怵,原来在这古代,人们也是那么的爱八卦。
归沫闪烁着眼中的流光,微顿继续道:“也是因归沫担心皇兄,一日守在皇兄身边,只是偶然听的,皇兄在梦中喃昵着画姑娘的名字,最后还得皇兄慢慢与归沫说起画姑娘的一切…”
话音一落,归沫公主也不给任何人反应,莲步在移,直接上了台阶。
那双闪着亮光的眼睛中,明显闪动着激动的色彩。
茱萸般白皙修长的手指,一把抓住还在发愣中的楼之画。
继续激动道:“画姑娘是奇女子,归沫想着有一日来凰都,一定要见画姑娘一面,今日得一见,也算了了归沫的心思…”
归沫公主继续看着楼之画,似是激起了她的大片好奇心,从头到脚的把楼之画瞧了个遍。
最后停在楼之画略显的迷离的清冷眼牟上,归沫公主眨着那双绝世风华的美目,感叹道。
“皇兄果真未骗归沫,画姑娘的这双眼睛,正像皇兄对归沫形容的那般,清冷动人,世间少有的美…”
楼之画睁着清冷的眼,望着眼前莫明的女子,似是好不容易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