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的视线看过来的时候,程时景霎时后背便生了冷汗,将头低了下去。
“在下知错,二公子莫怪。”
“走吧,夫君。”二人相携往河边而去,待二人离去,十三才收了剑无声跟了上去。
“这位公子啊,世人佳人万千,何必执着人家的夫人。”那位摊贩是个老者,温声和气的劝了句,便转过头去招待旁的客人了。
那盏狐狸灯,也被老者收了起来。
“你看,你连看她一眼的资格都没有。”一个黑衣男人出现在他身后,声音渗人冰冷。
“告诉你家主子,莫要闹的太大了,到时候收不了场,莫要怪我袖手旁观。”程时景看着自己的双手,眼里的光明明灭灭。
“探花郎,这船,您上去了,可就下不去了。”那个男人声音压的极低,不多时,便退入了人群里去。
主子说的没错,程家人呐,面子上再端方如玉,都不过是伪装罢了,为了权势,他们总是披着一张虚伪的人皮。
待那人离开,程时景也未再留在原地,而是往三皇子府的方向而去。
“可要查?”星十三看着前方的女子弯腰手上的河灯放入水中,低声问了句。
“不必。”男人并未点头,而是上前与那人并肩将手上的河灯也放了下去。
两盏河灯并行而去,紧贴着彼此,似乎生来既为一体。
“夫君,给你。”褚雨拿出荷包双手递给男人,眼里的笑比河里的灯更亮,也比天上的月更清。
她虽不心思百转,却心思难得通透。
那般想靠近的感觉,并非是恩情,而是心动,是心悦他。
哪怕已经成了东宫的太子妃,他的妻,她也还是想将心意坦坦荡荡说出口。
“臣妾爱慕殿下。
褚雨爱慕严绪。”
太子妃爱慕太子殿下,她喜欢自己的夫君。
男人吻下去的时候,星夜骤停,星河长明。
次日。
“沉国使臣觐见!”内侍的声音尖细,响彻了整个大殿。
缓步而来的女子一身蓝色宫衣裙,面覆面纱,身后还跟着几个使臣。
“沉璧见过严国陛下。”
那女子并未行跪礼,而是低头颔首。
“尔是沉国长公主?”上首的皇帝睁眼去看她,视线凌厉。
“回严国陛下,正是沉璧。”她原是公主,如今兄长登基,自然是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