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德妃是主位娘娘,要个杯具茶具的应该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何况还关乎体面。造办处烧制出来的瓷器是官窑出品,同民窑天差地别。堂堂一个主位娘娘在外面买生活用品,简直就是跌份儿吧,传出去还不得让同行们笑掉大牙。
陈黔却说:“你以为造办处的东西是那么好要的,除非是万岁爷打赏的,旁的谁能伸手要的,还不都是要掏银子去买,就造办处的物什,一个杯子就能顶上民间一套十八只茶具,何苦费那钱银,费而不惠,还得小心翼翼供着使,何苦来哉。”
这个说法宁汐还是第一次听说,觉得很是新鲜有趣,“要依师傅这么说,是不是宫里的吃穿用度都要娘娘们自费啊。”
那这娘娘当的,也太难了吧,不仅要养自己,还要养奴才。
陈黔就很想捶宁汐一顿,“你这张破嘴,倒是什么话都敢往外秃噜,多早晚要给缝去一半。”
宁汐陪着笑说:“这不是在外面嘛,您放心,在宫里绝不妄言。”
气归气,陈黔还是解释了一番,“各宫依着位分高低都会有相应的份例,吃穿用度那些也有份例,咱们奴才的月例归内务府统一分发。体面都是自己挣的,咱们娘娘不爱那些花架子,尤其是日常这些个易损耗的,基本都用的民窑,只有万岁爷来的时候才会把好的拿出来用。”
听起来倒像是个不骄奢的主。
宁汐便跟着一起给德妃吹了一把彩虹屁。
陈黔又突然说道:“我竟不知,你同四阿哥还有交情,怎么,这么快就要攀高枝儿了。”
哈?不带这么跳脱的吧。
陈黔也不管宁汐惊诧的表情,继续道:“我劝你最好死了这条心,娘娘第一个不允许。”
这还没完没了了。
“不是,师傅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怎么就要攀四贝勒的高枝儿了,要不您给说道说道。”
陈黔却不多说什么,只道是入四爷府充其量也就是个格格的命,再挣挣来个庶福晋就了不起了,又能有什么出息。
嘿,这话说的。
“依您的意思,我合该去攀太子爷的高枝才对咯。”
陈黔便笑了,抬头看向最高的角楼处,一脸的傲然,“依我说啊,你应该去攀紫禁城里最高的那个枝才对,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哪天皇上来了,你把脸上这些鬼玩意儿弄掉了,或许还行。”
宁汐斜眼去看陈黔,“您倒是不怕我去娘娘那儿告您怂恿我背主。”
陈黔把手一拢,“谁能证明这话是我说的。”
笑的特别奸诈。
宁汐:“……”
这个死太监,坏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