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孜在王家门外见到不请自来的贵客,急忙行礼。
“白灵儿去了何处?”莫长歌敷衍地罢罢手,示意他起来说话。
“灵儿她找到了能治好白大哥的药方,正去寻药,至于她要去何处,罪臣并不知晓。”刘孜一脸惆怅,他问过,可灵儿不肯说,他也没办法啊。
“不知道?”莫长歌一把将他的衣领拽住,竟靠着臂力将人硬生生从地上提了起来。
刘孜顿时感到一阵呼吸不畅,脸庞迅速胀红。
“你竟什么也没问,就让她孤身一人走了?”怒火在他狭长的桃花眼中凝聚,眉宇间甚至浮现了一丝杀意。
“十……十王爷……灵儿她不愿说的事……谁……谁也强迫不了……”刘孜艰难地把这句话说出了口。
莫长歌狠狠瞪了他一眼,在刘孜几乎两眼翻白时,他才蓦地松开手。
身体狼狈地砸在地上,他捂住喉咙痛苦咳嗽。
“陌影。”莫长歌未看地上的刘孜一眼,沉声唤道。
陌影自暗中现身:“属下在。”
“派人去查,只要查到她的行踪马上来报,还有,若是查到后,让人沿途保护。”俊朗的容颜此刻满是凝重,他幽幽望着村口那条颠簸泥泞的小道,心中暗沉:小丫头,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啊,一个口信也没留下就走了,这事本王还等着找你算账呢。
“是。”
白灵儿按照红红提供的路线,一路往南方走,她不敢在路上停歇,累了就坐在牛车上,钻进空间喝点灵泉水充饥,恢复力气,给牛喂食,然后稍作歇息,又马不停蹄地启程。
而莫长歌也没有闲着,一边派人追查她的行踪,一边调查白祁耀受伤的案子。
如此大的动作,他担心京中的人会知道,甚至加派了人手在王家村外秘密保护。
白灵儿并不知道莫长歌在暗中的付出,她日夜兼程朝极寒之地赶路,终于,在十日后的傍晚,抵达了距离极寒之地最近的一座城镇。
身上单薄的长裙也在路上换成了暖和的棉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靠近极寒之地的缘故,气候分外寒冷,嘴里呵出的热气,已经达到肉眼能够看清的地步。
“主人,进城去歇会儿吧。”白白担忧地说道,“你眉毛都结霜啦,而且这么多天没合过眼,你看你都累成了什么样?”
纵然有灵泉支撑,但十天十夜的赶路,白灵儿的脸色依旧憔悴得可怕,青色的眼袋、充满血丝的双眸,她这副样子与离开王家村时,判若两人。
好不容易养胖的身体,又白又瘦,犹如一根竹竿子,白白看在眼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哼哼哼,等治好主人的爹,把幕后下黑手的混蛋找到,它一定要咬死那人,帮主人报仇。
此刻,它俨然忘了自己无法离开空间的事实。
白灵儿揉了揉抽痛的太阳穴,点头同意了白白的提议。
她进城时,已是戌时,高耸巍峨的城墙结了一层白茫茫的冰晶,城头几乎看不到士兵的身影,城内大街小巷,除了临街的几家客栈还开着,连个鬼影子也看不到。
白灵儿在一家客栈外停好牛车,刚从木板上跳下去,一股寒气蹭地从地面腾升起来,冻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客栈里只有一名没精打采的掌柜正趴在柜台上打瞌睡,烧着木炭的火炉是唯一驱寒的东西,可这点微弱的热源,与空气里的寒气相比,不值一提。
“叩叩叩”,她敲了敲台面。
掌柜揉着惺忪的眼睛,懒洋洋打个哈欠后,才看清眼前竟是客人上门。
瞌睡虫瞬间消失,他殷勤地搓着手:“姑娘,你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住店,还有客房吗?”白灵儿哑声问道,她刚说话,就有冷气不断往喉咙里窜。
“当然有。”掌柜亲自把她送进客房,白灵儿还点了几样饭菜,都是些价格便宜的小菜。
可掌柜一听菜名,脸色立马变了,苦哈哈地道:“姑娘怕不是本地人吧?咱们这儿天气太冷,庄稼根本活不了,就只有些馒头能充饥。”
“那就给我弄三个馒头。”白灵儿有些懊恼,她竟忘了这里的气候,“掌柜的,你们这儿常年如此吗?”
“是啊,”许是好不容易碰到个外地人,掌柜不禁和她攀谈起来,“我们这儿叫冰城,距离这里六十里有一大片雪山,姑娘你怕是没见过雪山吧?那地儿寸草不生,你瞧瞧,我们这儿隔得这么远,就冷成这样,对了,姑娘,你一个人来这儿是寻亲戚吗?”
“不是,我听说雪山很美,想去看看。”这话一出,掌柜见鬼似的瞪圆了一双眼睛。
“美?姑娘,你听我一句劝,你还是歇了这份心思吧,那地方就不是人去的!往年有不信邪的,非要去那雪山,结果呢?人这一去,就再没回来,听说啊,还没到山脚,就给冻成了冰棍。”掌柜好心提醒,“不过倒是听说雪山山顶有不少名贵的药材,哎,可惜就算知道,也没人能爬上去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