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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第2页）

&ldo;不算多，民间嫁娶时，排场更大的也有，况且大宴三天，来来往往每人几袋，很快就吃完了。&rdo;李谨行习以为常。

本朝富庶，从皇帝到白身，婚丧嫁娶都办得非常隆重，叶真含着糖块说：&ldo;我没成过婚，不知道场面这么大。&rdo;

说着内侍取来匕首，呈给李谨行，他拿起来，显出犹豫神色，叶真急忙赔着笑轻轻接过：&ldo;谢谢殿下！&rdo;

表面看好像她一直在伏低做小，实际上好处都被她吃了。

一颗糖融化到末尾，有人进来给李谨行送帖，腊月里祭祀事项繁多，李谨行帮皇帝处理一半，亲卫正是来送相关的信帖。

他收到桌上说：&ldo;有劳贺兰将军。&rdo;

贺兰慎忙称不敢，送完便退出去，干脆利落目不斜视。

叶真手指摸过去，又夹出一粒糖块扔进嘴里，目光放在贺兰慎背影上，思索着问：&ldo;殿下，你身边的亲卫都是什么来路？&rdo;

&ldo;国戚子弟，或者朝中三品以上大员的直属子孙，怎么？&rdo;

&ldo;那像贺兰将军这种级别的，你知道他们家底吗？&rdo;她舌尖挑开糖块，开口时唇舌间飘出桂花香气，混杂着青梅，消掉甜腻变成清冽。

&ldo;当然知道，贺兰慎祖籍太原，他曾祖父追随高祖一同起兵，戎马半生，他父亲和祖父都做过宫中亲卫，要是不清白，怎么敢送进深宫。&rdo;他一边说，一边猜测叶真想法，&ldo;除非像柳维宗那种后天被策反的，亲卫在来路上不可能有问题。&rdo;

叶真不死心地追问：&ldo;还有其他很得殿下信任的亲卫呢，他们你也清楚吗？&rdo;

&ldo;清楚。&rdo;李谨行耐心解答，&ldo;比如聂云，他是京兆人，家里世代从仕，出过一位宰相两位尚书，祠堂都在长安城。你怀疑哪个，可以调来册子看，都有记录。&rdo;

叶真眼睛一亮：&ldo;可以给我看吗，内侍的记录也给我看看，好不好？&rdo;

李谨行盘问她：&ldo;你怀疑什么，我身边有可疑的人？老实说，现在看起来对我最不利的就是你。&rdo;

叶真舔着糖思考，到底在东宫什么地方会埋伏着一枚暗棋，她怎么看都想不来，宫里当差不像外头自由，审查严格得要命，假如是她，她要怎么混进去？

最好的混进宫方法是什么？

对她来说，当然是像现在一样，以妻妾的身份接近，但李谨行没有接触过其他姑娘，难道……

她脑中豁然开朗：&ldo;殿下，亲卫们的妻妾，你了解吗？&rdo;

&ldo;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了解。&rdo;李谨行反驳，&ldo;况且她们也没机会接触我。&rdo;

&ldo;好，那就由我探查。&rdo;叶真咬着糖，觉得自己抽出一点丝茧，&ldo;首先看有没有外族女儿家嫁给东宫亲卫。&rdo;

&ldo;长安城居民胡汉交杂，外族不计其数，不少人说不定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外族，你要查，太费劲了。&rdo;李谨行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