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最先跪下屈服的匈奴人才是林飞星真正想要提审的人,其他人不过是饵!
同时,李娴对林飞星也有了一层新的认识:两年不见,这人的心智和手段真的成长了许多;先是只给水不给饭,并且分开关押,不允许任何人同他们交流,这样的方法可以最大程度的摧毁匈奴人的意志力;然后便是从这些匈奴人之中选择一个意志力最弱的人,让他看着自己的六位同伴被残忍的折磨致死,这般摧身又攻心,真真是好手段!
一个受了委屈也不与百姓争辩,甚至宁可勒令全府和他一起吃酱菜度日,也不去对百姓施压的人;居然也有这样的心性和手段!
&ldo;啊!!&rdo;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将李娴拉回了神。
听着这声音,李娴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下意识的转头看向林飞星那边,又快速的别过脸。
林飞星居然徒手掰断了匈奴人的一根手指。
李娴感觉自己的脊背有些发凉,心生退怯,却又固执的不肯离去;究竟是为何?就连李娴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一声高过一声!
即使李娴不去看,单单从这惨叫声中,她都能清楚的感受到那匈奴人所承受的痛苦和绝望。
而另一边,听着这一声声的惨叫,林挽月的脑海里却闪过了婵娟村的昔景,她在那里出生,在那里长大,那是她的家!
那里虽然不富裕,却有清澈的小溪,小溪里常有鱼儿游过,湛蓝的天空和满是&ldo;宝贝&rdo;的大山,她和弟弟时常嬉戏玩耍的地方。
可是,不过一下午的功夫,一切便全都没有了!
小溪被染红了,土墙坍塌,满目疮痍,一片死寂;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每走几步就会看到一具熟悉的尸体,一百一十八具尸体,堆的像小山一样高!
一把大火,伴随着尸臭,那味道,那温度,那场景,自此化作梦魇,一梦四年。
林挽月一口气掰断了匈奴人的十根手指,而这位不住涕泗横流的匈奴人,此时看林挽月的眼神已经再没有任何的挑衅,而是满眼的恐惧和后悔!
直到林挽月甩了甩手走到一边,他才一边呜咽着一边用已经不利索的口齿说出了什么。
&ldo;将军这匈奴招了……&rdo;斥候面上一喜,欲给林飞星翻译。
谁知林飞星竟皱着眉一抬手,止住了斥候的话。
待到匈奴说完话,继续吃痛呜咽的时候,林飞星一把抽出了旁边士兵腰上的佩刀,只听&ldo;唰&rdo;的一声,断指的匈奴人脸上斜着多了一道血痕。
&ldo;你没有机会了!&rdo;
匈奴人软绵绵的向后倒去,死不瞑目,他不懂,他明明招了的……
&ldo;把他的头也砍下来,挂在城楼上。&rdo;
&ldo;是!&rdo;
士兵麻利的将匈奴人的尸体拖走了。
场中,终于只剩下两人了。
&ldo;拿碗来。&rdo;
&ldo;是!&rdo;
亲兵一路小跑给林挽月端来几个碗。
林挽月拿了一个,捏在手里,另一只手朝边上一伸:&ldo;匕首。&rdo;
&ldo;是!&rdo;
空碗和锋利的匕首。
匈奴人被饿了七天,又被五花大绑,再加上每人身后都有两名身强力壮的士兵死死的抓着他们;即便匈奴人明白了林挽月的用意也只能瞪眼瞧着。
林挽月麻利的割破了匈奴人脖颈上已经有些干瘪的血管,将碗贴了上去。
匈奴人想挣扎,立刻被士兵锁住了脖子,只能听着耳边滴滴答答的声音,直到自己的鲜血流满一碗。
林挽月端着那碗鲜血来到了另外一名匈奴人身前:&ldo;来,你也尝尝自相残杀的滋味!&rdo;
斥候做了翻译,匈奴人露出惊恐的表情,侧过了头。
李忠愈发脸色难看,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喊道:&ldo;林将军到底意欲何为!?&rdo;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便集中在了李忠的身上,就连林挽月也停了下来,转过头,问道:&ldo;世子何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