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裹着地毯准备把木炭拿出门外,沈安芸不等沈安玉开口奚落她,一把撞开丫鬟,手里的地毯夹着滚滚木炭漫天飞。
据说有不少丢在了沈安玉的衣服上,甚至有传闻头发都烧着了。
还有不少丫鬟跟着遭了殃。
秋菊说着,芍药跟着点头,还有些幸灾乐祸道,“大姑娘发了狂,惊动了老太太,老太太下令大姑娘屋子里不许用炭火了,这大冬天的,晚上肯定得冻坏。”
芍药打心底里佩服老太太,不论是说话,还是惩治人,总能让人觉得心底舒坦,这会儿讨厌木炭了,等到晚上冻时,你想有也没了。
安容抬头抚额,沈安玉和沈安姝不愧是亲姐妹,遭遇都一样。
一个去厨房吓唬人,被热水烫了胳膊。
一个上门去奚落人,还没开口就先遭了殃。
沈安姒是受惊了不小心,老太太没有罚她,沈安芸要倒霉的多,毕竟沈安玉还没有开口奚落,她完全可以是上门关怀。
去关心你,结果落得被炭火烧伤的地步,谁心里能忍?
可是沈安芸丢炭火在前,那时候沈安玉也不在,至于第二次继续,那也可能是没瞧见沈安玉,还是意外,不过这有放火烧屋的嫌疑了,老太太不会姑息的。
亏得安容还以为沈安玉去紫竹苑会把沈安芸气个半死,谁想到倒霉的是她。
沈安芸这是把对大夫人的怒气全撒她身上了啊,要是大夫人宽厚一些,对庶子庶女好,给她们谋份好亲事,沈安芸也不会兵行险招,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不过,就凭沈安芸想嫁给宣平侯世子,就算大夫人依照规矩办,沈安芸也不会满足的。
“三姑娘醒了没有?”安容边下床边问道。
芍药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听玉竹苑的丫鬟说,三姑娘醒来喝了两杯水,又睡着了。”
安容点点头。
冬梅则端着铜盆进来,笑道,“姑娘退烧的法子,不但救了三姑娘,还救了裴七少爷呢,柳大夫说这样的法子要广为流传,能救更多人的性命,”
闻言,安容但笑不语。
穿好衣裳后,安容朝洗漱架走去,手刚碰到水,忽然,敞开的窗柩哐当一响,一阵狂风卷进来,冻的安容直打哆嗦。
海棠忙过去把窗户关好,皱眉道,“今儿下晌,忽然就刮起了大风,一阵一阵的,把晾在外面的衣裳都卷跑了几件。”
提起衣服,芍药就脸红了,嘟囔道,“我的肚兜才做好,还没穿过呢,看今儿天气好,特地洗了打算穿,结果就吹跑了,又得重做了。”
秋菊一巴掌拍芍药额头上,“那是重做的事吗,肚兜被风刮跑了,还不知道落到什么地方,要是被人捡了去,可怎么办?”
芍药脸大窘,跺脚道,“我又没穿过!”
“没穿过,那也是你的肚兜,”秋菊拔高了声音道。
芍药撅着嘴巴,想起收衣服时,手没抓紧,肚兜就被吹走了,她追着跑了一路,眼睁睁的看着它越飞越高,然后出了侯府……
她倒是想出去找,可是又没有狗洞给她钻,要是从府外面出去,天知道等她出去,肚兜跑哪儿去了?
安容抚了抚被风吹冷的脸颊,伸手入温水清洗,耳朵听着外面乱作的狂风,心中微动。
如前世一样,先是狂风乱作,在大家不胜其扰时,风停了半宿,温度骤然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