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凌家来说,安容是凌大少爷的救命恩人,别说扎针时,言语两句了,就是打凌大少爷一顿,也没人敢说什么。
况且,安容到底是一个闺阁少夫人,身怀有孕,又身份尊贵,能纡尊降贵帮凌大少爷治病,凌家感恩戴德还来不及呢,哪敢说她那话伤人啊?
安容治病的法子又不仅仅只是搭脉,开药方,还看了外男的身子,甚至碰到了。
这是有违女诫女训的。
那句自保,凌太太懂其中的意味儿,这要是叫外人知道了,只怕对萧表少奶奶名声有碍。
凌太太叮嘱下人,不许泄露半句。
知道了安容的身份,又替她儿子治病,恩比天高。
一想到昨天的慢待,还有她跟安容说话的态度,凌太太就懊悔不已。
看着屋子的简陋,凌太太后悔地方寒碜,没法好好招待安容。
这不,让丫鬟把她的屋子收拾出来给安容住。
安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被安排妥当了。
安容在小院住了三天,这三天,除了帮凌大少爷治病,就是调制药丸,帮凌大少爷调补身子。
想当初,沈安溪都没享受到这样的待遇。
谁叫安容闲的无聊了,又不能出去溜达,看看随州的风土人情,只能找些事做打发时间了。
不过打发时间还是次要的,安容趁此机会,给自己调了几种药粉。以防不时之需。
外面,安容的赏银已经提高到两万两银子了,据凌云打探得知。
高额的赏钱之下,勇夫极多,每天都会有很多人去府衙禀告她的行踪消息,然后领着一群官差满大街的找她,这样空手套白狼的招数,后果就是那些人挨板子。
可饶是如此。还是有不少人前仆后继。
安容听着,一笑置之。
拿了药材,置于鼻尖清嗅。
碧春在一旁伺候,小心的帮安容打扇子,问道,“少奶奶,你这调制的是什么?”
安容和柳记药铺的事。传遍了大周。
怀州也有不少药铺。凌太太还吃过柳记药铺调制的药丸呢。
安容笑道,“这是安胎丸。”
碧春一惊,忙问道,“少奶奶动胎气了?”
安容摇头,笑道,“那倒没有,只是预备着。”
碧春点点头。
安容放下药材,又去拿另外一个。随口问道,“怀州还是没有船来吗?”
碧春点头道,“有了,今儿一早就有商船过来,只是等在随州,想去怀州的人太多了,争着抢着要上船,没差点打起来,管家回来禀告了此事。太太怕危险,只好放弃今儿下午回怀州的打算了。明后儿人估计会少很多,到时候太太可以租一条船回怀州。”
之前。凌太太就几次问安容是不是很着急去怀州。
安容说不急。
凌太太就不急了。
她儿子病情渐好,她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人就轻松了。
她累了这么些年,也想好好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