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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2页）

&ldo;沈长昱?&rdo;他略有些讶异，不禁又向室内望了一眼，凝视着窗口透出的暗影。

隐隐的，屋中有妇人的话音传出。

&ldo;……成日想着往东院、中院跑，向我请安都见不得你这般勤快!莫不是嫌西院太小，装不下你这一人不成?&rdo;

很快，传出沈长昱的声音，&ldo;不是的……长昱平日只是忙于课业，多向三哥请教，所以……才往东院去的略勤了些。&rdo;

妇人似乎略哼了一声，又道：&ldo;你只想着你那三哥，莫不是忘了，谁才是你的嫡亲兄弟。可别是忘了本了不成!&rdo;

&ldo;……&rdo;沈长昱似有些为难，&ldo;二哥……成日忙碌，长昱甚少与二哥临面，这才去请教的三哥……&rdo;

妇人冷哂，道：&ldo;罢了，你自小在老夫人身边看大，同他们东、中两院紧靠些也是常情，倒可能是我小气了。&rdo;

&ldo;……长昱不敢!&rdo;

……

低头哼笑了一声，沈长歆微微一叹，对婢女道：&ldo;我去向母亲请安。&rdo;

碧云阁内室的门扉紧阖着，屋内供香的气味漫得极浓，几乎浓郁到令人感到有些犯恶。正堂的卧榻之上，一个妇人半倚而坐，素面轻裹，手中缠玩着一串佛珠。在她的面前的沈长昱垂首而立，目光落在足尖，神色是种小心的拘谨。

二夫人李氏睨了他一眼，神态有种金贵的傲慢，淡淡开口，&ldo;长昱，也并非是我说你，只是你虽自小在老夫人身边看大，但毕竟是我西院血脉。你年幼也便罢了，可你已即将束发，还这般成日向东院靠临，教他人看去，可不是念准了是我们西院人寡势薄，让你都不禁亲近了他们去!&rdo;

沈长昱一声冷汗，不敢回驳，只能斟酌回道：&ldo;母亲……教训的是。&rdo;

李氏的话语盈着淡淡不屑，&ldo;从今天起，你也便别再往那两院跑了!除了日常请安，其他时日便在苑内修习吧!其实你若在太学用功些，又何须回来向他人求教?若非如此，怎就他人无需请教，偏你处处需人指教呢?&rdo;

沈长昱闻言心下一跌，强捺下了心中的不安，期期艾艾道：&ldo;……是。&rdo;

李氏轻&ldo;哼&rdo;一声，瞟他一眼，自顾执盏啜茶。

又浅言薄训了几句，李氏似也渐渐有了些许不耐烦。恰至门外叩了几声轻响，旋即响起婢女通报的声音，李氏闻声眸光微亮，忙唤着令沈长歆进门。瞥眼又望了望沈长昱，不冷不热道：&ldo;今日也晚了，你便先回吧!可别忘了我对你嘱咐的。你自己不怕闲言，却记别败了我西院的脸面，更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rdo;

沈长昱抿了抿唇，不敢说什么，只能讷讷应了句&ldo;是&rdo;。

走到门口，正逢沈长歆自门外进门，二人打了一个照面，沈长昱步子停了停，生疏地唤了一声&ldo;二哥。&rdo;沈长歆点点头，浅回了句&ldo;四弟。&rdo;而后再无多言。

沈长昱离去了。

径直步入内屋，沈长歆恭敬一礼，&ldo;孩儿长歆，请母亲安!&rdo;

&ldo;歆儿。&rdo;望见他，李氏很快乍现笑颜，现出了一半的坐榻，&ldo;来，坐。&rdo;

沈长歆一笑，听话走上前，在李氏身边坐下了。

&ldo;何时过来的?&rdo;李氏和颜悦色。

&ldo;半刻前。&rdo;沈长歆回道：&ldo;刚来便看见碧云阁已来了人，在门外就听见了母亲在训人。母亲好好的，怎么跟沈长昱动上气了?&rdo;

李氏脸色一暗，说起这个似乎便气不打一处来，怒言，&ldo;优柔愚钝，朽木难雕!我一看见这个庶子成日攀着大房和中院的就觉得来气!他这么急着攀着那些人是要做什么?莫不是觉我们孤儿寡母势微，想要变着法骑在我们头上!&rdo;

沈长歆听言笑了，走到她背后为她捏肩，哄劝，&ldo;母亲也说他左右不过一个卑贱庶子，又何必跟一个庶子这般大的气性?再说，若为一庶子气坏了身子，可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