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
警察来了。
彩花跟敢介坐在餐桌旁吃早餐,真弓设法抑制狂乱的心跳,走向玄关应门。不是穿制服的警员,而是自称县警,穿着西装的两个男人。比较年长的叫做横山,年轻的叫做藤川。
「有点事情想要请教。」
藤川用爽朗的语调说。
这并非出乎意料的突发状况。
真弓一直到天亮都辗转反侧难以成眠,不断想着万一警察来问话的话该怎么应对。
我家都关着窗子,什么声音也没听见。
但反过来这等于是说:外面有声音耶。我们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不知道。为了让警察这么想,无论他们问什么,都装成自己是第一次听说的样子就得了。
啊,是这样吗?
……这么说就好。
「太太,昨天晚上午夜过后,你去过便利商店吧。『微笑超商云雀之丘分店』。」
真弓没法回说:「啊,是这样吗?」难道警察不是要问有没有听到叫声,有没有奇怪的动静之类的问题吗?
「嗯,去了。有急着要用的东西,啊,还买了冰淇淋、面包跟配啤酒的零食。」
是不是该直说去买卫生棉比较好呢?真弓问:「要看收据吗?」「不必了。」警察拒绝。他们似乎对真弓买了什么没有兴趣。
「你是不是在便利商店碰到了对面人家的小孩高桥慎司?」
这也不能回答:「啊,是这样吗?」
为什么要问这些呢?慎司果然做了什么事吗?是不是该先说我什么也不知道呢?但是既然知道我去便利商店的时间,那或许是店员说了看见我跟慎司交谈,警察才来的。怎么知道是我呢?闭路电视吗?不,是积分卡。预约演唱会票券的时候,店员推荐我办的卡,早知道不要办那种玩意就好了。
「碰见了。」
只这样回答真让人踌躇万分。好像承认自己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能够详细告诉我们当时的情况吗?」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问这种问题?警察什么也不说,真弓只能重复昨晚的情形。
女儿叫我去便利商店买东西,在那里看见慎司站着看漫画杂志。慎司非常有礼貌地打招呼,拿着装有零食跟运动饮料的购物篮去柜台付帐,发现忘了带钱包,就跟我借一千圆。但是不巧我没有千圆钞,就给了他一万圆。慎司跟我道谢,说明天还我钱,然后结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