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只有一个白相与,也只有一个林越,他们成了朋友,可终究他们是两种不同的人。
从今以后白相与不会再需要他这个朋友。因为白相与天性不是一个浪子,他会有一个家,他会成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白相与一生将是圆满、幸福的。
而像他这种人,注定了要漂泊、孤独一生。
只是不知道他这一生到底是漫长还是短暂。幸好他已逐渐习惯孤身的漂泊,也逐渐习惯了与影成双的寂寞。
除了寂寞,他还有一把剑。
只要剑在,他的尊严和骄傲就还在。
林越想起了下落不明多时的周小情,那个也早已失去父母、擅长制造机关暗器的女孩子,林越没有把她当成女人,而是除了白相与之外,另一个朋友。也许她已经嫁人,也许她还在流浪。
林越和白相与以前曾经取笑过她以后嫁不出去,本是一个富家小姐,却坐没坐像,站没站姿。
对此周小情没有生气,她是林越见过的最乐观豁达的女人。
当时周小情这样子回答他们:&ldo;我嘛,也许还不需要一个丈夫哩。相夫教子是大多数女子该选择的一种人生,可这并不代表我不能选择另外一种人生,毕竟现在也没有人来管我。&rdo;
不被需要、无牵无挂的人,流浪的生活中,总能寻找到一点生命存在的意义。
林越忽拿起剑站起身,他的身姿依旧挺拔如青松,仿佛他喝再多的酒,他也不会倒下,如同无人能够让他倒下。
古曼见他忽然站起来,怔了怔,问:&ldo;你做什么?&rdo;
林越冷淡说:&ldo;我要走了。&rdo;颓废荒唐的日子该结束了,人只要一天活着,就得往前走。
&ldo;你要走了?&rdo;古曼呆了呆,他要走了,除了一把剑,他连一件行李也不带上。
&ldo;你去哪里?&rdo;她问。
林越不答,他已走到门口,打开房门。
&ldo;林越!&rdo;
古曼在身后大声叫住他。她必须叫住他,因为他一旦走了,她将永远跟不上他的脚步。
她哀伤地看着他的背影,痴痴地说:&ldo;从那座森林活着回来后,我四处寻访你的下落,千里迢迢地来找你,你真的不懂我的意思吗?&rdo;
&ldo;我没兴趣懂。&rdo;他说这话时,没面向她,脸上的神色亦是无比冷漠的。
&ldo;可你在我胸口留下了一轮月亮。&rdo;她慢慢举起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那道弯月形的伤疤,永远也抹除不掉了,如同他出现在她生命里,她已永远不能忘怀。她既哀,又伤地说:&ldo;我重获自由以后,去了很多个地方,无拘无束地活着,再也不用被当做一个杀人的工具。开始的时候,我很快乐,可后来慢慢地,我就开心不起来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