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眶又渐渐湿润,轻轻、清晰地问:&ldo;那你可不可以一个人走?&rdo;
&ldo;嗯,白姑娘,后会无期。&rdo;
林越松开了我的手腕。
我终于忍不住抬起眼睛,而眼睛里眼泪闪着光。
白相与从悬崖下跃上来。
林越似乎未察觉危险逼近,只深深凝注着我的脸庞。
我毅然决然挡在林越身前,可终究没能为他挡下白相与击来的一掌。深厚的掌风飞扬起我的头发、衣袂,最后关头林越拉开了我,毫无抵抗地迎向白相与的那一掌,硬生生承受了白相与的一掌,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飞到空中。
&ldo;林越!&rdo;
我惊叫,想拉住他的身体,却和他一起滚落山坡下。山坡又陡又长,到处布满嶙峋的怪石,有的尖利如刀锋。林越将我整个人护在他怀里,等滚到下面停下,林越一放开我,立即朝泥土里喷了一大口血。
&ldo;林越!&rdo;
我扑到他身上,伸手去擦拭他嘴边的血,悲从中来,抱住他放声大哭:&ldo;林越!你走吧!快走吧!我什么也给不了你!我只能一次又一次伤害你,你走吧!&rdo;
我的手腕突然被人擒住,一股不容我抗拒的力道将我从林越身上扯开。
我摇摇晃晃地站定身体,泪眼朦胧地看去,颤声说:&ldo;白相与,你、你……&rdo;
白相与冷冷注视我的眼泪,冷冷地一字字问:&ldo;白冷,你我已有婚约在身,你为别的男人流泪,置我的颜面于何地?&rdo;
我哭叫道:&ldo;你要打死他,先打死我好了!&rdo;
&ldo;白冷,你……&rdo;
白相与脸上露出受到伤害的表情。
我转头望向师父的墓地,如果我可以和师父一起躺在坟墓里,是不是就没有这么多悲伤和痛苦了?我发着抖,有一个小小的东西在我怀内颠着我的身体。是苏由信送给我的那瓶剧毒,大梦一场。如果能把它一整瓶喝下去该多好,我就不用伤害任何一个人的心了。可我连死都不能。
我垂下头,泣道:&ldo;错不在他,全在我。你伤的不是他的身,而是他对你的情义。你可以打我、骂我,只求你们别因为我反目成仇。&rdo;
白相与冷笑。
林越仍倒在地上吐血,我凝泪哀恸看着他,不能动不能语。
白相与已经不肯再去看一眼那个他曾经视作兄弟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