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呼啸,像女人尖刻的叫喊,雷声轰隆,顷刻间,大雨倾盆而至。
&ldo;……我其实,我还看到……那个时候我跑了出去,发现他竟然剽窃我的作品,又去找他,我看到他和那个女孩,和别的女孩……她在哭,她看到了我,可是我害怕,我好自私……&rdo;
晏归荑语序错乱,喃喃地说着,迟澈之要很仔细才能听清她的话。
他抱着她,握住她冰凉的手,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他压下情绪,柔声道:&ldo;你没有,葡萄,足够了。&rdo;
她抬眸看他,泪水从眼眶溢出。
很久很久没有哭过了,她都记不起上次哭是什么时候。
迟澈之拭去她的泪水,又觉得不够似的,蹙着眉去吻她的脸。
晏归荑再忍不住,双手捂着脸,无声地哭起来。
她连哭泣都那么压抑着。
看着她抖动的肩膀,迟澈之如鲠在喉。他深深地闭上了眼睛,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
寒风吹着陈旧的窗棂,雨敲打着屋檐,发出震耳的声响。
门锁转动,大门被拉开,李女士急匆匆走进来,唤了一声:&ldo;晏归荑。&rdo;
紧接着关叔叔也闯了进来,手里拿着伞,头发和肩头也被浇湿。
最后一个进来的是朱朱,模样很慌张,眼眶泛红,看上去刚哭过。
这场面很滑稽,迟澈之却笑不出来,他掩上房门,轻声道:&ldo;睡着了。&rdo;
她哭到后面头痛难忍,抱着头蜷缩着,他喂了止痛药,温声细语哄了好长时间,她才真的睡着了。人在情绪崩溃的十分疲倦,时间观念也跟着模糊起来。
李女士艰难地挤出一句&ldo;谢谢&rdo;,迟澈之摇了摇头。
朱朱双腿发软,扶着墙,说:&ldo;她早上还问我要不要公开讲出来,跟我说是性骚扰,她怎么这么傻……&rdo;
所有人都沉默了。
迟澈之让他们先去换衣服,又泡好热茶放在案几上,一切有条不紊,仿佛他才是这个家的主心骨。
迟澈之问站在窗边抽烟的关叔叔要了一支,捂着火点燃,深吸一口到肺里。许久没抽烟,他呛地咳了起来。
关叔叔看他拿烟手势并不生疏,说:&ldo;戒了多久了?&rdo;
他说:&ldo;很久了,晏归荑不喜欢烟味。&rdo;
关叔叔点头,&ldo;她在家的时候我都在门口抽。&rdo;
他扯了扯嘴角,要笑不笑的,表情有些难看。
李女士坐在沙发上,手撑着额头,低声说:&ldo;我从来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以前对她太严格了,望女成凤……造成了她这样的个性,什么都不可说,直到今天才知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