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琪挠了挠头,笑了两声,&ldo;你有强迫症吗?&rdo;
&ldo;不是。&rdo;晏归荑下意识地先否定了,顿了顿说,&ldo;有一点吧。&rdo;
阿琪知道许多医学上定义的强迫症患者是会做出一天洗几十次手几十次脸这种事,她头一回看见,亲眼见到和报道上的数字例举完全不同的,有些恐怖,尤其是晏归荑洗脸时整个人的状态,就感觉这个人&ldo;魔怔&rdo;了。
不知道晏归荑对她说的强迫症一词的理解是医学上的还是日常广义上的,她猜测是后者,因为晏归荑回答的是&ldo;有一点&rdo;,而不是准确的&ldo;有&rdo;或&ldo;没有&rdo;。
阿琪辅修过一点心理学,虽然她也是这帮&ldo;不学无术&rdo;的纨绔中的一份子,对于每个人的习惯和隐私,她是极为尊重的。
在脑子里冒出这些想法的时候,阿琪上前洗手擦干,像对待任何一个姐妹一样亲切地去挽晏归荑的手,不想让她尴尬。
这个动作却被晏归荑巧妙地避开。
阿琪也不在意,笑笑说:&ldo;走吧。&rdo;
晏归荑回到桌上,乌炀几人在抽烟,迟澈之明显把椅子挪开了些,离他们远远的。
她有点诧异,话不经思考就说了,&ldo;你不抽烟?&rdo;
迟澈之看着她弯起嘴角,&ldo;戒了。&rdo;
晏归荑也把椅子挪开了一点,她极度讨厌烟味,从小就不喜欢。
听大家天南地北地胡侃,晏归荑手放在下颌处,手肘撑在塑料座椅的扶手上,时不时垂眸浅笑。
迟澈之稍稍倾身,&ldo;好点了?&rdo;
晏归荑抬眸看他,眼睛亮亮的,漆黑的瞳孔像宝石,又像无底洞,要直直把人的魂魄吸引去。
&ldo;嗯。&rdo;
迟澈之移开视线,不再说话。
差不多到凌晨四点,看着大家吃得差不多了,晏归荑悄悄去结了账。之前乌炀说他请客,她觉得无论如何这顿饭都该她来埋单,给大家添麻烦已经够不好意思了。
迟澈之注意到却没说什么,等到乌炀叫服务员结账的时候,才知道已经结过了。
大家对晏归荑又是感谢又是安慰的,一个男孩作成熟派头说:&ldo;女孩子在外面要注意安全,这个社会太险恶了。&rdo;
晏归荑噗哧一笑,男孩看呆了。
迟澈之怔了怔,这一晚上就没见她怎么笑过。
她笑起来还是和原来一样好看。
大家分头开车走了,送晏归荑的任务理所当然地落到迟澈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