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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2页）

男孩伸手去揉她的头发，两人打闹着，忽又亲昵地搂在一起。

晏归荑看着他们笑了笑，回头发现迟澈之注视着她。

她垂眸，&ldo;我回家了。&rdo;

&ldo;我送你。&rdo;

月下，他们并肩走在一起，边上的人嬉笑打闹着。

晏归荑抬头看了看天，月亮高高挂在空中，皎洁冰冷，如数年前一样。

机场人来人往，像个封存喜怒哀乐的盒子。她从回忆中抽离出来，伸手招了辆的士。

将一个人改变得彻头彻尾，时间真的有那么大的力量？

第二十四章

国庆刚过，晏归荑收到明日美术馆的邮件通知，说她的提案被选中。她当即点开购物网站，订购了一个新的咖啡机。

然而她满心期待的工作进展得并不顺利。

协助她工作的不是一开始推举她的蒋朋，而是另一位策展人吕蓉，伦敦大学毕业，曾担任多家大型主办机构会展公司高级顾问，手握众多国内媒体和评论家资源。在这个大多时候由男性主导的行业里，她独树一帜。

这位前辈主观意识强烈，会议中晏归荑不是没有说话的机会，就是发言被无视。对她来说，整个沟通过程十分困难。

会议过后，吕蓉叫住她，&ldo;小晏。&rdo;

她抱着笔记本电脑重新坐了下来。

&ldo;美术馆偏向公众教育，不是商业画廊，为了销售这么简单。我们做展览是在梳理和总结，我知道你有想法，想做实验性的。但你要考虑到这是一个联展，观众很难从中了解一个艺术家，而且这些青年艺术家对大多数人来说本来就很陌生，单单呈现他们的状态是行不通的。你要先把基本的做好，才能考虑更远的事。&rdo;

晏归荑点头，&ldo;我明白。&rdo;

吕蓉喝了口咖啡，&ldo;这些八零后艺术家都参加过重要的大型展览，也有过个展，除了陆醒，连我都对这个名字很陌生。&rdo;

&ldo;他是我筹备《消退》时发现的，之前也有参加一个艺术空间的联展，有画廊是想要签他的，出于他个人的原因最后没有签下，工作方面有经纪人帮他在联络。&rdo;

&ldo;我们的意思是，用别的艺术家替换他，比如唐逊。&rdo;

晏归荑抿了抿唇，&ldo;我认为……&rdo;

&ldo;他的作品是契合主题的，一个是学术价值，二个是他的认知度。&rdo;吕蓉接着说：&ldo;而且他的个展即将开幕，从时间上来说，我们的联展就在他的个展之后，观众已经对他有一个认知。&rdo;

&ldo;我是考虑到加入唐逊的作品，整个展览会失衡，他的风格已经很成熟了，这几年也没有在这种年轻艺术家的联展中出现过。&rdo;

&ldo;嗯……所以在会上我没有提，从名单来看，现在想不出更合适的艺术家。&rdo;

&ldo;我下去再做整理，但是个人来说，我是想保留陆醒的，现场看过《壶》的话，我想你可能会改变主意。&rdo;

&ldo;之后再说吧，今天就这样。关于我提到的几点，整个展览的框架你可以再想想。&rdo;

没有选用唐逊的作品，晏归荑是有一些私心，但更多的也是考虑到整个展览，她构想的并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青年艺术家群展。毕竟，展览是呈现的艺术，她作为&ldo;叙述者&rdo;、&ldo;编剧&rdo;、&ldo;导演&rdo;，必须认真对待自己的&ldo;作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