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她背上一紧,笑道:&ldo;迟澈之,你这是在……求婚?&rdo;
她把&ldo;求婚&rdo;两个字说得很含糊,明明是玩笑,却有些小心翼翼的意味。
他似笑非笑地说:&ldo;你当我是谁,求婚这么磕碜。&rdo;
&ldo;磕碜?&rdo;送一栋房子叫磕碜,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ldo;还是说你准备好嫁给我了?&rdo;
晏归荑彻底没了话,表情也变得严肃,&ldo;我受不起。&rdo;
&ldo;这是我的心意。&rdo;
她指着图册上一处,说:&ldo;不如把考尔德的《黑》送我。&rdo;
《黑》系列在佳士得拍行的最新成交价是八百万,她合上画册,放到他面前,&ldo;算了,那也不行。&rdo;
&ldo;全部办好了再移交到你户头上,税很高的。&rdo;
虽然她不懂房产,也知道在这种地方建房子要批地皮,成都地价比起北京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但对她来说,却是远远不可企及的。
&ldo;真的没必要。&rdo;
他觉得一时半会儿说不通,把册子扔到盒子里,说:&ldo;好了好了,总不能让惊喜变成惊吓,我不说了,你好好想想,好吗?&rdo;
她勉强应下,想的却是绝对不会再提。
回到家,晏归荑看见李女士在客厅做立裁,她时常通宵达旦的做,有时候为了课业,有时候则是出于兴趣,研究大师们的作品。
李女士招呼她到沙发上坐下,指了指茶几,嘴里衔着缝衣针,吐词不清地说:&ldo;你叔叔带回来的葡萄,这盘我刚洗的,尝尝,这葡萄好吃。&rdo;
葡萄好吃。
晏归荑的脑海里浮现出缠绵而暧昧的画面,她轻咳一声,为了隐藏心里的猫腻,伸手拣了颗葡萄,边吃边说:&ldo;妈,你们什么时候结婚?&rdo;
&ldo;年前。怎么啦?&rdo;
&ldo;哦……就是想到自己一个人住会不会不太习惯。&rdo;
她从小就不黏人,至少和李女士不亲,此话一出,导致李女士奇怪地看了她一眼,&ldo;你要是害怕,让朱朱跟你住一块儿嘛。&rdo;
&ldo;有道理。&rdo;她点了点头,起身回房。
这些天,晏归荑忙得昏天黑地,和迟澈之也是一周才见两三次面,房子的事他没在提及,让她放松了些。
门画廊给的期限很短,要在一个月内做好王鹤的展,好在她那日从地下酒窖获得了灵感,准备将展厅的布景打造成类似的感觉,很快就将方案做好。门画廊和王老板不想被旁人诟病,展览的地点选择了别的艺术空间,她落实好这件事,把剩余的相对简单的工作交了助理策展人。
接着,晏归荑便同周教授的团队飞了一趟香港。香港巴塞尔每年三月中下旬开幕,准备工作却要提前许久开始。她算是过来&ldo;见习&rdo;,做的工作不多,官方名单也不会出现她的名字,不过周教授也是想&ldo;考察&rdo;她,这次表现不错的话,之后可以带她直接参与,或者做其他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