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老总的一定有钱。”
“就仗着他当老总时捞的钱来作孽。他原来的妻子受不了他玩女人的恶劣作风,早就同他离婚。这老东西退休后本性不改,还是玩女人,借找对象的名义,同一个个上他当的女人厮混,物质上精神上占人家便宜。可这会碰到一个厉害的女人。”
“女人还是厉害些好!”老妪插话。
“也不能说人家厉害,这女人年轻时死了丈夫,硬是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孩子成家后,她一下感到非常的孤单,这时候她才想到再婚。这女人四十多岁,长相蛮好,有工作。我们单位的骚老总在婚介所见到这个女人后,盯住不放。把女人带到家,女人看他有四室两厅双卫的大房子,老人外表也是慈眉善目的,就答应相处,可结果这女人被骗了。”
“女人就是容易受欺骗!”老妪感慨一声。
“同居的半年多中,这女人把家里收拾的有条有理,那么大的房间收拾一遍可不容易啊!这退休老总等于雇了个保姆。可这女人还是受不了骚老总沾花惹草的传统作风,他不仅不听劝,而且把女人毒打了一顿。这女人没有上法院告他,找人把这老混蛋教训了一通,还好没有打死。”
“这女人为什么不上了法庭?”老妪说。
上铺的女人说:“不一定告得赢,老家伙当了几年公司副总,官场上还能少了人脉?我看就是以牙还牙好。”
柳留梅默默的听着,这似乎说的她小姨碰上的老混蛋,小姨被骗后经亲友劝说已不准备上法庭了。总算有人教训他了。看来报应还是有的。
这时候,柳留梅的手机响了一下,是艾椿发来的短信:无遮挡的生命之液,但愿不会有漏网之鱼?
望着天皇发来的短信,柳留梅诡秘的笑了一下,他是在担心没有使用安全套是否有事。对艾椿来说,用和不用安全套,总都担心有事。他是最担心她怀孕的,每次行动前,都鼓起腮帮把套子吹得鼓鼓的。柳留梅说看它吹套子的时候像个孩子,很可爱。
记得有一次完事后彼此像讨论学术问题探讨起这个问题:为什么*时要立即抽出?他们的这种讨论会总是开的气氛热烈,绝不像机关和大学每星期三的枯燥的例会。
“不能再放一会吗?”她说。
“你看说明书,事后要立即按紧套口立即抽出。”
“那按紧套口不立即取出也行吗?”
“你说得也有道理。”
“我以为正当*时的结束是很不人道的,就像婴儿饥饿时吃奶,刚喳巴喳把吃到得意时,将*突然抽出,这不是很残酷吗?”
“能这样比吗?婴儿吃奶是涉及到生命,这事没有那么严重吧?”
“婴儿可以用奶粉替代,不一定吃母亲的奶么,可这‘母乳’无法不用没有替代品啊?”柳留梅为自己的论辩得意地笑了起来。
艾椿想想也是的,这世上许多领域的部件都可以用替代品,例如朋友秦根的大腿里一截骨头是用钢筋替代的,他的动物园一只老虎出逃,秦根奋不顾身的拿棒拦阻,被石头绊倒,大腿骨断了一小节。郁大夫的一个眼球是人工玻璃球,当年他当了右派去农场劳改时,砸石头时被飞起的石子打破了右眼。唯独男人的根现在还没有替代品。有的时候,艾椿不得不用手指来代行职能,可这终究是等而下之求其次的事,艾椿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悲哀,毕竟他在日渐衰老。
“我想同你商量一件事,我想要个孩子。”柳留梅说。
“添罪受?动物下蛋前都知道找一个或衔泥衔草搭一个窝。你总不能在你的集体宿舍生孩子吧?”艾椿说。
“上次来了个德国教育人士参观我们学校,对学校的硬件设施赞不绝口,他可能想不到我们单身教师还住集体宿舍。我目前最大的愿望是有一方属于自己的空间,就像伍尔夫所说的,女人要有所成就,必须有一间自己的房子。我倒不指望有什么成就,只是希望你去了有个落脚点,不会发生上次住旅馆时老妪窥视的恶作剧。另外我真的很想有自己的空间,累了能安静的在里面恬息,住集体宿舍干扰太多。”
艾椿想不到这几十年间中学招生越来越多,可教师的空间越来越小,记得自己上中学的时候,教师起码有一间住房。升学考试的近乎残酷的教育体制,教师像一头负重的老牛,压力大,睡眠时间严重不足。可怜!艾椿多么想给柳留梅买一间房子,可是哪有这笔钱呢?
“假如意外怀孕了呢?”柳留梅说。
“又在吓唬我吧?”艾椿一惊。
“例假过了一个星期了。”柳留梅搬着指头算,“我们八月二十八号在一起的,那时老朋友才走一天,正常的话,老朋友应该九月底就该来,可是今天是十月六号了。”
“记得上次怀孕是在你老朋友快来之前,看来在你身上不存在什么安全期。”
“这世上的事就是怪,有的夫妻千方百计的进行,总是无法命中。”
“不说人家吧,只有听天由命吧!”
“这次你能得七十分,缺点是没有配诗——留了多少诗啦,不能只留下画的圈。”
艾椿想了想,“用现成的吧: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鸣翠柳,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
柳留梅想了想说:“来点性感的。”
“这首诗不很有性感?大自然对你们女性关键处的塑造,可谓精妙绝伦,我以为诗人使用高超的手法来赞美圣杯的。第一二句诗写那地方的生态美。”
“黄鹂指啥?”柳留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