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没有,&rdo;程留香反问,&ldo;难道你有何消息不成?&rdo;
&ldo;当然没有!&rdo;陆小果立刻摇头,&ldo;我的消息一向没有你灵通,你都没消息,我又怎会有,呵呵……&rdo;
程留香一见他心虚的表情,就知必属反常,却没有再问,而是往篝火里加了几根枯枝。
见陆小果还不走,程留香道:&ldo;外面夜寒风冷,你还是回洞里休息吧。&rdo;
陆小果摇头,&ldo;眼看天就快亮了,反正也睡不着,不如陪你当值。&rdo;
程留香不再说什么,闭目养神。
陆小果望着篝火,满腹心事涌上心头,百般滋味却无法与人诉说,只化作一声长叹。
程留香眉毛一挑,却未睁开眼睛。
半个时辰后,程留香还没有一点睡意,对面已经传来鼾声。
这回叹气的轮到程留香了,他不禁有些羡慕陆小果,仿佛天大的事儿在他心里都不叫事儿,一点都不耽误吃喝拉撒睡。
若是自己能有像他这般的心胸,哪怕只有一半,很多事情可能都不会是今天这种结果。
不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程留香睁开双眸,看着徐徐走来的朱拓,正要开口,朱拓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为陆小果披上一件狐皮大氅。
陆小果还在呼呼睡着,一点都没有察觉。
朱拓索性在他身边坐下,将他的头轻轻靠在自己肩上。
程留香对他这种当自己是空气的举动有些无语,压低声音道:&ldo;少主,你的伤势……&rdo;
朱拓摆了摆手,闭目假寐。
既然当事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程留香更不会不好意思,至于陆小果,反正他现在睡得生死不知,就算被一头熊搂着都不会有感觉,程留香当然不会去叫醒他,凭白做个恶人。
程留香拢了拢斗篷,和衣躺下,须臾,微微睁开眼眸,眼角余光刚好扫到朱拓的手指在轻抚陆小果的脸颊。
这样被人摸都摸不醒,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个刺客?
程留香内心叹口气,翻个身,眼不见为净。
陆小果一觉睡到大天亮,睁开眼时,朱拓早就翩然离去,没留下一丝犯罪证据,除了他身上的狐氅。
&ldo;这是……&rdo;陆小果疑惑的摸着狐氅。
程留香道:&ldo;少主昨夜送来的。&rdo;
陆小果自然知晓这是朱拓之物,但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总有种说不出的温暖感动之意。
程留香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心说如果你知道朱拓都做过些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情,你就不会再感激他了。
他想起那天早上陆小果和玉面狐争吵之事,又联想到朱拓昨晚的行为,问道:&ldo;瑶山四鬼行刺那晚,你在朱拓房里?&rdo;
陆小果脸上浮起的笑意立时僵住,尴尬道:&ldo;你别听玉面狐瞎掰,清者自清,也不怕那厮嚼舌头。&rdo;
程留香道:&ldo;别人如何想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是否真的如此想。&rdo;
陆小果犹豫片刻,用力点头,&ldo;这是自然。&rdo;
回到山洞,几人开始商量后续对策。
陆小果道:&ldo;我们现在有□□,自然是易容之后再上路了。&rdo;
程留香道:&ldo;玉兄伤势严重,只怕不能骑马。&rdo;
玉面狐咧嘴一笑,&ldo;这点小伤爷爷还放不进眼里。&rdo;
朱拓将面具拿在手中,&ldo;这些面具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如何分配,还需好好筹划。&rdo;
众人一头,最终商量的结果是,陆小果扮成一名富商,玉面狐是卧病在床的富商夫人,娇十八是婢女,朱拓是上了年纪的驼背老仆,程留香是个一脸麻子的中年马夫。
大家对这个结果基本没有意见,除了玉面狐和陆小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