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嘘。&rdo;亚历克丝说道,接着她们便一起静静地左右晃起来。
最后,萨莉&iddot;坦纳抽开身子,深深地吸了口气。她膝下一软。亚历克丝伸手扶住她的肘部,帮她站直了。
&ldo;从那天晚上开始警察就一直问我问题,&rdo;萨莉说,&ldo;这个警探叫布莱克。他认为‐‐他没这么说,亚历克丝,可我从他眼里能看出来。他认为我和迈克尔的被害有牵连。你能信这胡扯吗?&rdo;
亚历克丝摇了摇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ldo;布莱克问了我一些别的事情。&rdo;她凝神注视着她,&ldo;他问到了奥尔迪斯。&rdo;
亚历克丝紧张起来。&ldo;那你说了什么呢?&rdo;
&ldo;我当然说了实话。我和那位教授多年没说过话了。自从丹尼尔那件事后就再没有过。&rdo;
&ldo;那迈克尔呢?&rdo;
未亡人的眼里有什么东西闪了闪,一种强硬而坚定的东西。好像说,太快了。然后便消失了。
&ldo;迈克尔不会……他是不会去那儿的。我知道奥尔迪斯住在附近,但那门课‐‐对他来说已经结束了。他从未跟我们说过那时究竟发生了什么。&rdo;
接着她身体里的什么东西似乎突然碎了,她向前栽进了亚历克丝的臂窝里。
她好转过来后,萨莉站起身,视线掠过亚历克丝的肩膀,往她身后看去,望着那些书。但即使是那些安静的物件也能令她不安,使得她发起抖来,然后她转过身,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像是在避免自己尖叫起来。亚历克丝又一次思索着,是她吗?紧接着她又想,别这样,别因为奥尔迪斯又给了你一个任务就这样对他们。他可能是错的。他可能是在玩你呢。
&ldo;我看见了,&rdo;萨莉重复着这句话,&ldo;而且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幕。永远。&rdo;
&ldo;萨莉,如果你知道这有可能是谁干的‐‐&rdo;
未亡人迅速地转过身,瞪着亚历克丝。她眼里的光变了,像是燃起了一股怒火。那一瞬间亚历克丝又看见了夜课上的那个女孩,青春就像一个隐形人勃然而出,愤怒和怨恨交织在她的眉梢。
&ldo;你要是敢‐‐&ot;她说道。
&ldo;我只是‐‐&rdo;
&ldo;别这样对我。不要在这儿,不要在我经历这些事情后这样对我。我们上那门课时都是各不相同的人。我们都是。而要是你现在又回来充当英雄,那是你和你亲爱的奥尔迪斯之间的事。我会哀悼自己的丈夫,跟我在书房里看到的一切活一辈子,而你最好赶紧滚出我和迈克尔的生活。&rdo;
夜课
1994年
8
理查德&iddot;奥尔迪斯用一个问题开始了他的第二次课。
&ldo;你们有谁找出了那个穿深色大衣的人?&rdo;
今晚电视机被放在一架海绿色的推车上,推车上贴着标签:贾斯珀英文系公物。黑板上还残留着前一个班上课后用手掌没擦干净的方程式。屋外气温降到了破纪录的低点,严寒直逼室内。屏幕上杀人犯慢慢眨了眨眼,等人回答他的问题。看到没人说出答案,他便把双手手掌往上一翻,似乎是说,我在等着呢。
&ldo;我一直在忙着做我的研究。&rdo;终于教室后面的一名学生发言了。丹尼尔&iddot;海登是个苍白的、瘦弱得像害了病的男孩,他那沙茶色的头发垂耷下来盖住了眼睛。他说话时永远不像是在看着对方。他不像许多其他学生那样的聪明。不同于九名同学中的一些人在校园里成群结队的活动方式,海登总是独来独往。他并没把自己看得特别;他也不曾试图以自己渊博的文学知识在其他同学面前逞强争先。事实上,在他穿着件pavent乐队的t恤和一条磨旧的蓝色牛仔裤出现在夜课班之前,很少有人知到海登也是英语专业的学生。他外衣的前口袋里总是放着本卷着的平装小说。
&ldo;你做的是哪种研究呢,海登先生?&rdo;奥尔迪斯问道。
&ldo;关于你的研究。关于你做过的事。&rdo;
教授并不躲闪。&ldo;你不该做这样的研究。&rdo;
海登咧嘴笑了。&ldo;你不想知道我都了解了什么吗?&rdo;
奥尔迪斯伸出双手,手掌一摊:给点面子吧。
&ldo;有一本真正的犯罪小说,是关于你的案子的。书名叫《疯教授》。你看过吗,奥尔迪斯博士?&rdo;
&ldo;没有。&rdo;
&ldo;我昨晚看了。全都看完了。我没法停下来。我一定得弄清楚你究竟做了什么,然后我才能再来上课。那本书的作者‐‐他相信你是罪恶的。他相信你也许是个天才,但你的脑子出了问题,这使你变了。他们很多人都这么说。&rdo;
&ldo;他们?&rdo;
&ldo;就是你的敌人。那些认为你不该来教这门课的人。&rdo;
&ldo;那你相信什么呢,海登先生?&rdo;
&ldo;我相信……&rdo;那男生支吾不言。他的目光垂了下来,落在他桌上还未翻开的笔记本上。&ldo;我相信你是个坏人,&rdo;他继续说道,声音低得几近耳语,&ldo;你做过的事情骇人听闻。你伤天害命,所有的信息都在那儿。教授杀手。天才杀人犯。他们称你为书人。&rdo;
奥尔迪斯肯定地点点头。接着他说:&ldo;好吧,我本不想和你们谈这个话题,但既然有人已经在背后调查我,那我们就必须讲清楚了。我就这么说吧:我把两名女生送进了坟墓,我有罪。每天晚上我都在这里回想我还是杜孟大学的一名年轻教授时的遭遇。现在我能告诉你们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头脑是带锁的屋子,良知是钥匙。而我们中的一些人早就不知把销匙扔到何处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