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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ldo;好了。&rdo;教授一边说，一边瞟了一眼他放在桌上的蛋形计时器。只剩下几分钟了，&ldo;下周，任务是接下来的五十页《线圈》以及你们能找出的更多关于查尔斯&iddot;卢瑟福的信息。我建议你们可以先查查他的家乡：爱荷华州哈姆雷特镇。非常有意思的一个地方‐‐当然，法洛斯的书里也有很多地方提到了爱荷华州。现在，你们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吗?&rdo;

亚历克丝望着奥尔迪斯。她知道自己就快没时间了，而他给了自己那么宝贵的一点点时间得以延续。他一点也没告诉她接下来要做什么，该往哪儿去。假如她还要探索那本书里的留言，那她就需要他的帮助。但怎么帮呢?该问什么问题，而且，该如何遣词造句才不会让班上其他同学‐‐嗅出端倪呢?

还剩九十秒。九十秒后信号就断了&iddot;

&ldo;那，没问题了?&rdo;

六十秒。她想象着关于奥尔迪斯的一切，他走回狱室的漫长路途，那两名领着他的不露真面目的守卫，以及在他身后关上的铁牢。教授的生活，那些阴影、话语和其他被关押的垮掉的人们那令人痛苦难耐的尖叫。他为有所发现而兴奋，找到了新的信息，而所有这一切的结果就是这样。一间沉寂的课堂，一个恐惧的女孩。亚历克丝想象着他对她的失望，和气愤。

理查德&iddot;奥尔迪斯是无辜的。

三十秒。

加油啊，亚历克丝。说点什么。

二十秒，就在这时‐‐

&ldo;在哈姆雷特有什么?&rdo;

奥尔迪斯看着她。教授的目光变了，变得更严肃、更强烈。就好像信息正传给她一个人。就像她和教授进入了一场将其他学生都排除在外的对话。她有种感觉，似乎教室已灰飞烟灭，而她正在一间空荡荡的、闪着炫蓝电光的房间里盯着电视机屏幕。

&ldo;我建议去问我的朋友斯坦利&iddot;菲斯克院长，&rdo;奥尔迪斯说道，&ldo;他能告诉你很多关于哈姆雷特的事情。&rdo;

他话音刚落，信号便断了，教授再次消失在屏幕上。

下课后她冒着大风雪往回走。远处，在校园的西半部，冰雪重压的大树在黑暗中摇摆。这个时刻校园里一片死寂。没有车辆爬上玫瑰大街，也再没有其他学生在结了冰的四方院里穿行。亚历克丝走在其他同学的前面，她快步走过哈珀楼，学校的地理学中心，然后走下小山坡来到名为塔楼的行政楼前，学生的宿舍就散落在这儿的一片低矮建筑中。在这儿，你能听见大一男生的咳嗽，能看见青烟从众多联谊会小楼的烟囱里冒出。这就是我想待的地方，每天晚上她沿着这条路穿过校园时总不由自主地这样想着。这就是我这一辈子都想要做的事情，做这样的环境中的一分子。在某个与这里相似的地方教文学。

&ldo;你信他吗?&rdo;

她转过身。说话的是她的邻座，凯勒。他穿着件带兔毛帽的羽线服，胸前缝着一条徽标，写的是&ldo;贾斯珀学院橄榄球队&rdo;。他不慌不忙地走着，脚步踩碎积雪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在他们右方的塔楼前回荡着。

&ldo;奥尔迪斯?&rdo;亚历克丝问道。

&ldo;嗯。&rdo;

&ldo;你呢?&rdo;

他没说话。

&ldo;他看起来不像杀人犯。&rdo;她说。

&ldo;杀人犯有特殊长相吗?&rdo;

亚历克丝笑了。&ldo;曼森有。达默也有。疯狂的眼睛。奥尔迪斯的不疯狂。&rdo;

&ldo;也许疯狂得像狐狸一样，&rdo;他说，&ldo;瞧。&rdo;

凯勒让她看样东西。在保安灯下，他用手掌把那东西摊平，以防被风刮跑了。那是一页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上面打满了对钩，有三四十个吧，密密麻麻地挤到了纸边上。

&ldo;这是什么?&rdo;她问道。

&ldo;他撒谎的次数。&rdo;

她从纸面上抬起头。&ldo;你怎么知道的呢?&ot;

&ldo;这和橄榄球一样。你去防守一个人，他的眼睛会吿诉你他接下来要做什么。这就是当进攻线卫要会的：往其他人要去的方向防守。这是读懂假动作的过程。可以说我一直一遍遍地重复着这种测谎小实验。&rdo;

&ldo;那又怎样，你还给奥尔迪斯测血压了吗?落基山的保安都是吃闲饭的，凯勒。&rdo;

这次轮到他笑了。&ldo;我是认真的。这家伙做了很多事情。玩橄榄球时，好的球员甚至会在比赛还没开始前就知道该往哪儿动：而你的队友则会左虚右晃地为你掩护。他会在争球线那边跟你说话，而他的声音会变调。这些细小的……动作，你懂的。&rdo;

&ldo;而奥尔迪斯教授，他也有小动作。&rdo;

&ldo;太多了，就今晚。&rdo;

&ldo;这说明什么呢?&rdo;

&ldo;这说明他知道法洛斯是谁，&rdo;凯勒说道，&ldo;只是他不能去找他。我们就像他的腿。他的腿和眼睛。但直截了当给我们那家伙的身份‐‐又会是作弊。所以奥尔迪斯正引导着我们，而我们正往里陷进去。这就是这些谜题的用途。一小块一小块的谜，一个接着一个，直到我们得知真正写了那些书的人是谁。但这还另有隐情。&rdo;

亚历克丝看着他。&ldo;什么隐情?&rdo;

&ldo;我不知道。&rdo;运动员摇着他的头，雪花打湿了他的脸。&ldo;这个我还没想出来，但我正在努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