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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第二个同学的到来只是几分钟后的事。他还带了个客人。

弗兰克&iddot;马斯登是位性格演员。亚历克丝曾在《犯罪现场调查》以及《海军犯罪调查处》和少量电影里见过他，他常常演的都是坏蛋的喽啰或者，有一次，演了一个被误解的警察，他在审讯室里殴打嫌疑人。他是个粗壮、金发、眼神冰冷的人，亚历克丝开门让他进来时他一把搂住了她。他身边的女人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她，亚历克丝连忙抽出身。

&ldo;我的天啊，我们这都是怎么了，亚历克丝?&rdo;他问道，呼出的气流滚烫。他醉了，亚历克丝意识到。

&ldo;我也想知道啊，弗兰克。&rdo;

&ldo;这位是露西&iddot;威金斯。&rdo;他朝着自己带来的客人说道。那女人上前一步伸出手，与亚历克丝握了握。那手是冷冷的，僵硬而令人难堪。露西&iddot;威金斯‐‐亚历克丝想起在哪本杂志上见过这个名字，她记得她的学生们总是在说这个女演员是如何如何的漂亮。这儿，在这昏暗腐朽的老房子里，这女人看上去完全失去了光彩。她穿着件黑色外衣，戴了条海军风围巾，一副墨镜推到她那经过专业发型师打理的头发上。这可能是她多年来最其貌不扬的一次。亚历克丝观察着露西，她正四下打量着这老房子，战栗地想着今晚她不得不在这可怕的地方过夜。

弗兰克走进大屋，扫视着角落里的书架。&ldo;我不久前才刚和迈克尔聊过。&rdo;他背对着亚历克丝说道。

亚历克丝的脉搏加快了。&ldo;他说了什么呢?&rdo;

&ldo;他看上去不错。他只是想知道我们的消息。他说自从海登的事后我们就没能再聚真是太糟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他说有时会想起我们。想起我们上夜课时每个人都相互说着自己有多么恨对方。&rdo;马斯登停住了，他专注地看着亚历克丝，似乎想让她完全听懂他接下说的话。&ldo;我对迈克尔从没有敌意，亚历克丝。你一定要相信这点。其他人……他们造谣说我们之间有什么过节。说我们互相嫉妒对方，我是爱‐一本是爱迈克尔的。不管其他任何人跟你说过什么，我从没希望过他发生任何不幸。&rdo;说完他的目光又移开了，扫过地面。&ldo;他打来电话时我正在加拿大拍电影，你懂的，没有太多时间细聊。可现在‐‐现在我真希望……&rdo;

她望着他垂下充血的双眼，一只手扶上了眉梢。露西走过去，用一只手臂环抱着他。他们在一起并不久，亚历克丝想，他们刚遇上。&ldo;宝贝，&rdo;弗兰克对她说，&ldo;宝贝、宝贝、宝贝。你不了解这儿的历史。你不了解我和这些人都共同经历了什么。&rdo;

亚历克丝等着他。接着弗兰克转过身来，无力地笑着。

&ldo;我们的房间。&rdo;他说。

&ldo;在楼上。梅莉莎已经上去了。&rdo;

弗兰克做了个鬼脸，亚历克丝没说什么。外面下午的灰云变幻着，阳光第一次照进屋里，射在他脸上。她这才看清他现在已醉得不成样子了。露西几乎是扳着他才能使他站直。

&ldo;我们要上去了，&rdo;他说，&ldo;先休息一会儿，然后再开始筹划哀悼会。&rdo;

&ldo;当然。&rdo;

然后他们便走了，手挽着手，走出了门厅。当他们走到楼梯跟前时，弗兰克犹豫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来朝着她。他突然变了，显出了他的演员本色。一副假惺惺的脸，故弄的笑容‐‐没有一点是真的。

&ldo;亚历克丝?&rdo;他说。

&ldo;怎么了，弗兰克?&rdo;

&ldo;我们为什么全都在这儿?是因为这样你躭可以观察我们吗?&rdo;

亚历克丝僵住了。她又朝露西看，那女人似乎也在等一个答案，解释她为什么会被带到这儿来。

亚历克丝张开嘴正要说话，但弗兰克打断了她。他开始大笑‐‐喧嚣的、吼叫似的笑声。然后他往楼梯上走去，一步一步地，直到他的笑声最后只剩下回音。

弗兰克和露西走后，马修&iddot;欧文走下楼来，进了厨房。亚历克丝正在那喝她的温汤，等着其他人的到来。她转过身，望见那护工走到一排柜子旁边，拿出一个装处方药的瓶子。他还没看见她在那儿，于是为了不吓到他，她轻轻咳了咳。欧文飞快地把药倒进掌心，然后转过身，空着的那只手按在胸口上。

&ldo;你吓死我了。&rdo;他说道。

&ldo;对不起。&rdo;

他的视线在她身上停了一会儿，接着他把手抬到嘴边，吞下了那些药丸。她望着他下巴的动作。

&ldo;我们所有人回到这儿，&rdo;她说，&ldo;一定是太打扰了。&rdo;

&ldo;完全没有，&rdo;护工说道，&ldo;斯坦利早就想有客人来了。只是我们从未想过会是在这种情形下来人。&rdo;

&ldo;院长雇你多久了?&rdo;

那人摇摇头。&ldo;雇我?非也。斯坦利不想要我在这儿。他只想快点解脱，我每天上楼去，准备着发现他……不管怎样，他说过很多次，甚至还要求我帮他了断。&rdo;后欧文的眼神游移开去，亚历克丝瞅了一眼他身后的柜子。&ldo;我是学院请来的，现在已经七年了‐‐你们全都……丹尼尔&iddot;海登死的时候，我就在这儿。&rdo;亚历克丝模模糊糊地记起了欧文，一个在房间之间飘来飘去的身影。她几乎一点也不记得那个周末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