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琪说:&ldo;我们刚才正想请你过去点。&rdo;
&ldo;没问题。看好了,学着点。&rdo;谢伊走到吧台,轻轻松松引来酒保招呼,显示这里是他的地盘,随即胜利地朝我挥动一瓶小鹿斑比。洁琪说:&ldo;真爱现。&rdo;
谢伊稳稳拿着所有杯子回来,那副身手肯定身经百战。&ldo;那么,&rdo;他将酒杯放在桌上对我说,&ldo;老实讲,弗朗科,是你马子吗?搞得这么大阵仗。&rdo;他发现所有人僵住不动,就说,&ldo;少来了,你们明明想问又不敢问。到底是不是,弗朗科?&rdo;
卡梅尔挤出最像老妈的语气说:&ldo;别烦弗朗科,我刚才跟凯文说过了,现在再对你说一次,你们两个今晚安分一点。&rdo;
谢伊笑了,伸手拉过一张椅子。过去两小时,虽然我脑袋依旧迟钝,但还是有充裕的空档思考到底要让忠诚之地知道多少,或让家人知道多少‐‐其实两个是同一件事。&ldo;没关系,梅儿,&rdo;我说,&ldo;目前什么都不确定,但看起来的确像萝西。&rdo;
洁琪倒抽一口气,所有人沉默不语,谢伊低低长吁一声。
&ldo;愿她安息。&rdo;卡梅尔柔声说道,和洁琪一起在胸前画了十字。
&ldo;你同伴是这么对戴利家说的,&rdo;洁琪说,&ldo;就是和你讲话的那个家伙。但不用说,没有人知道他的话能不能信……警察嘛,你也知道。他们什么话‐‐不是你,是其他警察。他或许只是想让我们以为是她。&rdo;
&ldo;他们怎么知道?&rdo;凯文问。他看起来有点不舒服。
我说:&ldo;他们不知道,还不知道。他们会做鉴证。&rdo;
&ldo;像是dna?&rdo;
&ldo;我不晓得,小凯,这不是我的专长。&rdo;
&ldo;你的专长,&rdo;谢伊手指夹着酒杯旋转说,&ldo;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有什么专长?&rdo;
我说:&ldo;就是这啊那的呗。&rdo;不用说,卧底面对民众,通常会说自己在做智慧财产权或随便什么工作,只要能让话题到此为止就好。比如洁琪,她就认为我负责执行策略人力运用方案。
凯文问:&ldo;他们能不能判断……她出了什么事?&rdo;
我张开嘴巴,然后闭上,耸耸肩膀,喝了一大口啤酒。&ldo;肯耐迪没跟戴利夫妇说?&rdo;
卡梅尔抿起嘴巴说:&ldo;一个字也没提。他们求他,求他说她到底出了什么事,真的,但他一个字都不肯说,直接走人,让他们自己去想。&rdo;
洁琪气得身体挺直,连头发似乎都竖了起来。&ldo;这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他却说她是否遭人谋杀不关他们的事。我不管他是不是你的同伴,弗朗科,这么做简直下流,我是说真的。&rdo;
球王留下的第一印象竟然这么好,真是令人意外。我说:&ldo;肯耐迪不我同伴,那个家伙我偶尔才会遇到。&rdo;
谢伊说:&ldo;我敢打赌你们交情一定不错,他肯定跟你说了萝西出了什么事。&rdo;
我环顾酒吧一眼。交谈声变多了,音量没有提高,但更快,也更专注:消息终于传到这里来了。没有人看我们,一方面因为谢伊,一方面是会来这种酒把的人,通常都有自己的麻烦,因此懂得尊重别人的隐私。我身体往前,手肘撑着桌子压低声音回答:&ldo;好吧,我说出来可能会被开除,但戴利夫妇有权知道警方知道的。我要你们保证,我讲的话绝对不会传回肯耐迪耳中。&rdo;
谢伊露出一千瓦的怀疑目光,但其他三人立刻点头附和,像布偶庞奇一样骄傲:经过这么多年,咱们家的弗朗科始终是那个社区男孩,而其次才是警察,大伙儿都是一家人,这种场面多么好。这就是左邻右舍会从两姐妹嘴里听到的,加上我个人附送的一点小讯息:弗朗科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我说:&ldo;看起来她被谋杀的可能性很大。&rdo;
卡梅尔倒抽一口气,又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洁琪说:&ldo;愿神保佑与救赎。&rdo;
凯文依然一脸苍白,问:&ldo;怎么杀的?&rdo;
&ldo;这目前还不知道。
&ldo;但他们会查出来的,对吧?&rdo;
&ldo;也许。经过这么多年,可能很难,但鉴证科很有本事。
&ldo;就像《csi犯罪现场》里的一样?&rdo;卡梅尔瞪大眼睛。
&ldo;嗯,&rdo;我说。没用的鉴证人员听我这么说肯定会得动脉瘤‐‐鉴证科所有人都讨厌《csi犯罪现场》,因为漏洞百出‐‐但一定会让老太太们乐翻天。&ldo;差不多。&rdo;
&ldo;只是没那么神。&rdo;谢伊对着酒杯冷冷地说。
&ldo;那你要吃惊了,因为那些家伙不管去哪里,几乎什么都辨认得出来:旧血迹、微量dna、几百种不同的伤势,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辨不出的。他们在查到底出了什么事的同时,肯耐迪和他同事会查是谁做了这些事。他们会调查之前住在这里的所有人,问清楚她和谁要好,和谁吵过架,谁喜欢她,谁不喜欢她,为什么,她生前最后几天在做什么。她失踪的那天晚上,有没有谁察觉什么异状,有没有人察觉谁在事发前后形迹诡异……他们会查得非常彻底,无论要花多少时间。任何事,再小、再琐碎也可能是关键。&rdo;
&ldo;哇哦,&rdo;卡梅尔吁了一口气,说,&ldo;就像电视演的,对吧?真夸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