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程禹没答话,噼里啪啦的在键盘上敲了几行字,便去浴室洗漱,不多时进来,关了外间的灯,随手掩上房门。
涂苒说:&ldo;我妈给你在客厅里铺好了沙发床,那儿有被子。&rdo;床还是出嫁前用那张,一米多点宽度,一直也没换张新的。
陆程禹仍是不吭气,打着赤膊,掀开被子就钻进来,身上带着外头的凉意,叫她不由有往旁边缩了缩身子。
她往旁边挪,他也紧跟着挪过去,最后实在没了回旋余地,再躲就得掉床底下了。他的胸膛紧密贴合着她的背脊,不多时被褥里就热起来。
涂苒有点儿难受:&ldo;你过去点,你这样挤着,我会压到肚子。&rdo;
陆程禹往外面让了让:&ldo;是你自己定要往旁边睡。&rdo;
她稍稍挪回去,仍是被他整个人贴着,用体温热热烘烤,烤得她手心直冒汗。陆程禹伸手过来摸她的肚子,动作极为轻缓,这个点儿,正是小家伙闹得欢腾的时候。陆程禹低声说:&ldo;嘿,别踢了,让你妈好好睡会儿。&rdo;
小家伙像是能听见他声音,反而动得更厉害。陆程禹用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肚皮,慢慢道:&ldo;他可能是这样,小屁股在这儿,头朝下,小腿在这里踢,他是面冲着里边,背朝着外面。&rdo;
涂苒想了想,和医生给做b超时说得差不多,于是忍不住问:&ldo;他直头朝下会不会脑充血?&rdo;
陆程禹轻轻笑出了声,呼吸拂过她的头顶,吹动她的头发:&ldo;等他出来了记得问他。&rdo;
涂苒听见他笑,心里却觉得不妙,两人隔得太近,她可以明显感觉到他心跳以及胸腔微微振动,他的声音既低沉又温柔,顺着呼吸从嗓子眼带出来,夹杂了懒散鼻音。她认为现在这种氛围最容易让人迷失,而她的意志素来薄弱,偏巧他手渐渐划过她的肚子,还个一劲的儿往上移。
涂苒心里跳,有些慌神,抓住他手腕脱口说道:&ldo;我饿了,很饿。&rdo;
陆程禹停下动作,问:&ldo;你想吃什么?&rdo;
她想了想:&ldo;冰箱里好像还有超市里买的速冻馄饨,你帮我煮点吧。&rdo;
陆程禹稍微静了静,起身下床。他在厨房冰箱里翻了遍,没看见,于是说:&ldo;没有,可能已经吃完了,要不煮面条给你吃?&rdo;
涂苒在卧室里大声应着:&ldo;不要,我想吃薯条和汉堡,你帮我去买。&rdo;
陆程禹走过来站在门口:&ldo;那玩意儿怎么能吃,里头尽是防腐剂,随便搁几个星期都不会坏。&rdo;
涂苒说:&ldo;你就是懒得出去买。&rdo;
陆程禹说:&ldo;除了这些,你再说一个。&rdo;
涂苒又想:&ldo;饺子吧,最好是那种汤料又酸又辣的,家里没有,超市关了门,想吃也没得卖。&rdo;
陆程禹披上件衣服,转身进了厨房。
涂苒躺床上等了半天也不见吃的东西端过来,心里已是不耐烦。她这会儿倒是真的饿了,孕中期,她的胃口又变得不如以前,到吃饭的时间,就觉着胃那里顶着难受,才吃几口就搁下筷子,到了夜里就饿得厉害,觉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眼前浮现的尽是叫人大块朵颐美食佳肴。她实在耐不住性子,起身去厨房里瞧,却见那家伙正在擀面皮,旁边搁着碗才调好的馅。
陆程禹见她来了,就说:&ldo;你先去睡会儿,好了我叫你,家里没肉馅,炸了点鸡蛋和豆腐皮,今天先将就将就。&rdo;
涂苒饿得发晕:&ldo;你存心的,就想饿着我,等做好我都快饿死了。&rdo;
陆程禹手里动作越发快:&ldo;马上就好,我先煮几个你吃着,剩下的我包好放冰箱里。&rdo;
涂苒心烦,转身就走:&ldo;不吃了,现在不想吃饺子了。&rdo;
陆程禹问:&ldo;你又想吃什么?&rdo;
涂苒躺回床上:&ldo;包子,酱肉馅的大包子,你会做吗?&rdo;没听见陆程禹搭腔,她就合上眼睛睡去,居然就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就被人从床上拽起来,手里给塞了只热热碗,听见那人说&ldo;慢点儿,还有点烫。&rdo;她胡乱吃了几个饺子,既嫌汤料不够辣,又烦他好好地把自己吵醒,发了几句牢骚,倒头要睡,又被他拽过去刷牙。她那时一直迷迷瞪瞪的,心情也不好,王伟荔正好回家,推门瞧见他俩,奇怪问了句:&ldo;怎么还没睡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