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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1页）

&ldo;为了这些东西，有人会愿意搞六七次谋杀。&rdo;马里尼说，&ldo;为了能拿到这些账本，奥哈洛朗肯定不惜任何代价。&rdo;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ldo;现在你们知道了凶手的身份，所以你们也能明白这些谋杀案的技巧为何如此专业，为何凶手只留下了一丁点儿能让我们下手的证据。&rdo;

&ldo;我还是不懂。&rdo;我说，&ldo;如果你现在变成了一个纯粹靠性格分析和凭空臆想的心理学侦探，恐怕有点儿晚了。如果真是这样，从现在开始你需要一个新的传记写手。&rdo;

&ldo;如果我只是有某些直觉，你认为加维甘探长会允许我搞腹语术这种戏剧性的表演?实际上只有三个说得过去的线索，但是都是弥天大谎。虽然时至今日侦探的科学技术已经有了巨大进步，联邦调查局在培训地方警察使用分光镜、验尸的科学手法和吸尘器，但是仍然可能有凶手完成一桩‐‐甚至两桩‐‐毫无纰漏的谋杀。每一天，这种事情都会在某个地方发生。不过如果你强迫那位凶手尝试第三次甚至第四次谋杀，周围还有瞪大眼睛的警察，即便是罪犯当中的拿破仑也会犯一两个小错误。凶手不可能无往不利，除非警方都是笨蛋。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早晚要露出马脚。&rdo;

&ldo;原来如此!笨蛋?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尝到苦头，我会让读者看到你遭到挫败的案子。也许那是我最后一次与你合作，不过我很乐意写出来。&rdo;

马里尼怜悯地看着我，他说：&ldo;酸葡萄心理。&rdo;然后他开始用他自己的方式介绍案情。你要求他解释他的某一个戏法，他会变成一个闷葫芦。可是当他开始解释罪犯的手祛的时候，他会不厌其烦地介绍种种细节，会有开场白、旁注、脚注和附录。

&ldo;智者千虑必有一失。&rdo;他又重复说，&ldo;凶手早晚会露出马脚。他会面临复杂的情况，会有难以预料的障碍，他必须匆忙做出决定。我怀疑即使是高速运转的计算机也无法应付这么多困难。我们的凶手尽管是一个经验老到的、善于走钢丝的罪犯，他仍然摔了三个跟头。尽管如此，幸运女神仍然在向他微笑;因为虽然他的失误已经暴露了他的身份，但是那些证据还不够充分‐‐一个精明的辩护律师完全可以提出种种疑问，为他开脱。因此我必须给他设下陷阱。我不想在法庭上出现惊人的大辩论，另一个原因是这会引发报纸在头条上报道宝琳的私生女身份。&rdo;

加维甘探长不耐烦地说：&ldo;马里尼，不要搞啰里啰唆的开场白。我以前已经领教过了。我们都知道你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即兴演讲者。直接介绍案情吧。你已经告诉过我凶手的身份，并且提供了一些证据。但是我很想知道你如何得出了那些结论。为什么‐‐&rdo;

&ldo;为何如此匆忙，探长?混乱己经平息了。你哪里也不用去。&rdo;

&ldo;但是你可能会去某些地方。&rdo;加维甘说，&ldo;如果你忘了，我可以提醒你：在你的脑袋上还有满满的一本子违法记录。赶紧说!&rdo;

&ldo;罗斯吃了酸葡萄。你又忘恩负义。真不明白我为何要多管闲事。&rdo;马里尼笑嘻嘻地说。显然他并没有把加维甘的威胁当回事，然后他说起了正题，&ldo;失踪的脑袋‐‐我曾经说过好几次，失踪的脑袋就是问题的症结，只要我们能够找到脑袋‐‐&rdo;

&ldo;但是我们还没有找到。&rdo;谢弗说，&ldo;难道你找到了?&rdo;

&ldo;没有。&rdo;马里尼答道，&ldo;如果手上有那个脑袋，就用不着设陷阱了。有多少种原因会促使凶手砍了受害者的脑袋?&rdo;

&ldo;我们已经讨论过两种因素。&rdo;我主动说，&ldo;一种情况是为了隐藏受害者的身份;在这个案子里，是为了不让我们知道尸体就是已经失踪并且正被警方通缉的保拉。不过这一点说不通，因为如果凶手是为了这个目的，他应该剪掉衣服上面的标签。

&ldo;第二点，正如我已经叙述过的，是为了完全相反的原因‐‐不让我们知道尸体并不是保拉‐‐而是另外一个人。这种假设也可以排除，因为凶手并没有擦去保拉的拖车里面的指纹或者砍掉尸体的手。我能想到的唯一动机就是精神错乱。&rdo;

&ldo;但是诸多因素都证明凶手并不是一个疯子。&rdo;马里尼答道，&ldo;即使凶手心理变态想要肢解尸体，砍掉脑袋也是一种不同寻常的做法。何况所有的东西都证明凶手是一个非常机警而理智的人‐‐当然前提条件是你同意理智和谋杀并不冲突。还有另外一种动机。&rdo;

谢弗上尉说：&ldo;我现在想明白了。子弹在脑袋里面，凶手知道弹道测试会把我们引向他的手枪。&rdo;

&ldo;非常正确。砍掉脑袋只是为了隐藏证据，那个要命的证据能够把凶手的空中楼阁彻底拆散。凶手无法从脑袋里面取出子弹，因为他没有足够的时间或者合适的工具。&rdo;

加维甘点了点头：&ldo;是的，我同意。我曾经遇到一些案子，子弹飞到了头骨里面，法医被迫把整个脑壳切开，才能找到弹头。但是子弹怎么能够表明身份?这里有好几个人拥有枪械。&rdo;

&ldo;证明身份并不困难。&rdo;马里尼答道，&ldo;我自问了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凶手为何费力地砍掉脑袋，而不是把手枪扔掉。你们明白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