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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2页）

这绝对不是活人，活人怎会被尸蝇缠身。

瞧见她们防备地退到了院中，老头笑了笑，拍拍自己的耳朵，将虫豕丢到地上。他也不恼，从怀里拿出了一根大烟杆放到嘴边抽了抽：&ldo;不用怕，老朽是活死人，打不过活人也斗不过死人。&rdo;猛吸了两口，将烟吐了出来，缭缭的烟气中，他的鬼脸也柔和了许多。

&ldo;已经很多年没人来过这里了，先前来的还是为了归魂岛，你们也一样吧。&rdo;

老头猛烈地吞吐着烟气，一会儿功夫，刺鼻的焦味就充斥了整个院落。翟九凤咳嗽着点了点头，然那老头却似什么都没感觉到一样，在这浓重的焦枯味中，他扭曲在一起的皮肉，透出些无尽的焦灼与惶恐。

&ldo;你们想去归魂岛倒也不是不行，只是，她能去，你不能去。&rdo;

用手点了点翟九凤，老头摇着头强调说：&ldo;你是人，所有的活人上了归魂岛就只有死路一条。老朽是赶尸的活死人，虽半个脑袋交代在那里，可小命却是留了下来，但你不一样，小姑娘，你上不得岛！&rdo;

这老头是个活死人，凝光看出来了，而且，他身上也没有灵力波动。

瞧见他走来，凝光二人虽警惕，却也没有再往后退。

&ldo;老头我以前是赶尸人，一时没注意，被阴气侵了体，我那时是要死的，幸得一个方士用金针封住我了的魂魄，让我百年之内，能以这不生不死的状态活着。&rdo;

拨了拨稀松的头发，把那金针的尾端给凝光二人瞧了一眼。

老头又续道：&ldo;我本来还算有个人样，街里街坊也看不出什么，直到十三年前，我上了归魂岛。那岛虽凶险，然上头珍植无数，还有传说中的药王后人在那里居住。

我倒不是想去岛上寻宝，只那时，我有一个收养的小孙儿，他得了重病，命悬一线，除了传说的药王后人，没有一人能救他性命。&rdo;

&ldo;只是，唉……&rdo;

老头颤了颤，面色苍白了起来，双眼中惊恐与愧疚交织在一起，盈满而溢：&ldo;我自负命硬，又在这里习得一手出海的本事，我没把归魂岛放在眼里。是我太自负了，才害得孙儿死无全尸，自己也落得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场……&rdo;

凝光皱起了眉，不耐烦地问道：&ldo;那你到底有没有上过归魂岛？&rdo;

张老头点了点头，说：&ldo;嗯，我上过岛，只是，才刚上了岸就被一群裹在浓雾中的东西打伤了。我没看清它们的模样，只知道它们很大，指甲很尖利，而且，它们只能会追赶活人……&rdo;

不知想到什么，张老头的双眼狐疑地落到凝光脸上。

他打量了许久，神色越来越惊恐，到了最后，竟脚步不稳地后跌过去，幸而扒住了门板，才没有摔倒地上。

&ldo;没错没错，我就说你这小姑娘怎得这么奇怪，明明是一个活人，可看起来就像死人一样！没错，你们是一样的，你跟那岛上的怪物一模一样！&rdo;抓住了门板用力合上，却被凝光抢先抵住了。

她是修士，力气比普通人大了不少。直接震碎了门板，将躲在后头的张老头拖了出来。

她一把掐住张老头的脖子，周身的灰烟浩荡涌起，将她整个人都裹在了其中。

&ldo;你说的怪物是像我这样吗？&rdo;

冰冷的声音穿透了灰雾袭来，落在张老头耳中，就如那怪物的咆哮声一般可怕，他忍不住抖了抖，身体如秤砣般向下坠着，若非凝光掐着他脖子，真恨不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ldo;别过来！别过来！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没有冒犯你们的意思，也没想要宝贝，我就想要救我孙儿罢了！&rdo;猛烈地抖着，稀松的头发，在这剧烈的颤抖中几乎晃出了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