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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第1页）

符郁讶异于她的大胆直率，默然片刻，看着她说道：&ldo;以下的话不对太后，只对楚楚的妹妹，虽是两情相悦，可身份差异又该如何?&rdo;

他的声音少见得温和，温雅避开他的目光，微低了头小声说道，&ldo;我管不了那么多那么长远，我只知道，我喜欢他，他肯在我身边一日，我便留他一日，若是他能陪我到皇帝亲政之后，我自有办法与他双宿双飞，若是他等不到那一日……&rdo;温雅咬一下牙，&ldo;真有那样一日，到时候再说。&rdo;

符郁略作沉吟：&ldo;据说太后和睿宗皇帝感情甚笃。&rdo;

&ldo;乌孙皇帝陛下可有过欣赏仰慕的异性?你愿意和他说话，愿意陪在他身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可是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心不会怦怦跳得很快，不会莫名其妙脸红，不会不顾一切得失去理智，不会患得患失或喜或悲。&rdo;温雅声音大了些，&ldo;我想过很多，我曾经以为自己背叛了先帝，我一次次冷静下来，剖开自己的内心仔细去看，我得到了答案，又或者是并不准确的答案，只是我给自己找的借口，可是我明白，无论如何，我都想要和他在一起，这已足够。&rdo;

符郁没说话，只点点头。

温雅笑了起来：&ldo;也许是我自私，也许是我被宠坏了，先是父亲后是先帝，他们纵容着我，我从来是说一不二，想做便做。再说，我喜欢一个男人碍着谁了?我一样垂帘听政，一样操劳国事，一样守护殷朝的江山天下。&rdo;

符郁用目光示意她说下去。

温雅摇头无奈说道：&ldo;只是因我的身份，他要受不少委屈。别的人与有情人在一起，可以肆无忌惮说些情话，甚至打情骂俏，可与我，只能坐在一处，客客气气说着话，目光都不能太过放肆，许多的情意只能意会，不可言说。&rdo;

&ldo;那日在同文馆审问吴惟应的时候，太后与镇国公之间的情形，似乎不太愉快?&rdo;符郁看着她。

她笑了笑：&ldo;我与他有些误会，也许不是误会，反正这些日子我很生他的气。不过，我们两个会关起门来解决。&rdo;

话一出口，惊觉自己说得造次了，她脸上现出赧然之色，略微窘迫得捏紧了双手。

见过她端庄雍容一本正经，见过她悲切愤恨，还从未见过她害羞，甚至没想过她会害羞。

符郁唇角微微翘起，轻声说道：&ldo;太后紧张的时候，两手就会捏在一起。&rdo;

温雅松开捏在一起的手，深吸一口气说道：&ldo;这些话在心里盘桓日久，还是头一次跟人提起。&rdo;

&ldo;多谢太后信任我。&rdo;她依然低垂着头，符郁凝视着她，&ldo;太后将珍珍还给我，是可怜我吗?可怜我一无所有?&rdo;

&ldo;珍珍是你的女儿，你是她的父亲，自然应当让她在你身边长大。&rdo;温雅抬头看着他，&ldo;我想这也是表姐的心愿，否则她不会让珍珍跟着乳娘夫妇，苦苦等待十年，她大可以去找我父亲或者找我。&rdo;

&ldo;因为珍珍，我知道楚楚从未疑心过我，一直在等我。&rdo;符郁抿一下唇，声音有些发沉，&ldo;太后相信我能做一位好父亲，是吗?&rdo;

&ldo;不错。&rdo;温雅微笑道，&ldo;乌孙皇帝陛下这些日子对爱女的一言一行，已然从同文馆传到宫中，我是又好笑又感动。&rdo;

&ldo;听珍珍说，太后嘱咐她回到乌孙后，和琼华一起，再为我觅一门良缘，可是?&rdo;符郁有些好笑看着她。

&ldo;是啊。&rdo;温雅点头，&ldo;乌孙皇帝陛下的痴心令我感动，可表姐已辞世十年，若是乌孙皇帝陛下能再觅得佳偶，而不是形单影只，表姐在九泉之下也会安心。&rdo;

&ldo;若是再有佳偶，我希望如太后所说，愿意和她说话，愿意陪在她身边，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心会跳得很快，会不顾一切失去理智，会患得患失或喜或悲。&rdo;符郁目光中闪过自嘲。

&ldo;乌孙皇帝陛下太贪心了。&rdo;温雅摇头，&ldo;不过，我希望你能碰上这样的人。&rdo;

符郁迅速平稳了情绪：&ldo;难道镇国公于太后，不是这样的人?难道他还有些不足?&rdo;

&ldo;倒也不是。他愿做闲云野鹤，没有野心无意朝堂，受不了束缚，这一点与我不同。&rdo;温雅微笑，&ldo;日后也许会因此而生出分歧。&rdo;

符郁唇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却只是一瞬间。

那一丝嘲讽的笑意稍纵即逝，温雅没有看到，自然不疑有他。

她的话题重新回到亲事上：&ldo;琼华公主救过镇国公两次，应该感激她的，不过只能拜托乌孙皇帝陛下对她说一声抱歉。&rdo;

&ldo;太后的意思我知道了。&rdo;符郁摇头，&ldo;只是琼华执着，恐怕不会就此罢休。&rdo;

&ldo;这桩亲事，我断然不会应允，让她想也别想。&rdo;温雅的语气和神情满是霸道。

&ldo;镇国公呢?&rdo;符郁叹一口气，&ldo;我还没有见过能抵挡得住琼华的男人。&rdo;

没有见过，那就让你见见，温雅近乎负气得想，荣恪，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抵挡。

&ldo;琼华那儿，我自会跟她说明白。&rdo;符郁略作沉吟，拱手说道，&ldo;三日后我带着珍珍前往岳州，临行前想要再见太后一面，我们只叙家礼，见面的地方我会托冯驸马安排，我替珍珍恳求太后答应，与珍珍一起恭候太后大驾光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