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勺撞上齿面。
卫檀生端着碗,疑惑地轻问,&ldo;怎么了?&rdo;
惜翠呛咳着,&ldo;够了。&rdo;喉咙中来不及咽下去的药汁,顺着嘴角又流了下来。
&ldo;碗中的药还没喝完,&rdo;卫檀生温柔地道,&ldo;如何够?&rdo;
言罢,将勺子又塞入了惜翠口中。
惜翠使力推开了他,趴在床头喘了口气。
这具虚弱的身体,眼角已泛起了生理性的泪花。
&ldo;够了。&rdo;
这哪里是喂药,这小变态明明实在蓄意报复她前几天的所作所为。
因为被药汁呛到的缘故,女人苍白的面颊浮现出一抹病态的红晕,趴伏在床前,咳嗽个不停。
卫檀生看着她眼角有泪,将瓷勺丢入碗中,把碗搁在一旁,不上前帮忙,只淡淡地望着。
等惜翠抬起头,对上他的双眼,他才微笑着道,&ldo;怎么如此不小心?&rdo;
说完,从袖中摸出个帕子,捧起她的脸。
他指腹使力,好像要蹭下一层皮似地,帮她拭去了唇角的药渍。
女人的神色一时间却变得极为古怪。
&ldo;你……你让开点……&rdo;
卫檀生一怔,未来得及有所动作。
&ldo;阿嚏!&rdo;
青年瞪着绀青色的眼,白玉似的脸难得愣愣的。
惜翠揉揉鼻子,面无表情地道,&ldo;都叫你让开点了。&rdo;
这本来该给惜翠擦脸的帕子,转而擦了擦他自己脸上的药渍。
卫檀生收起了手帕,薄红色的唇角掀起个弧度,面上神情看不出喜怒。
&ldo;看起来,你的病倒还未好全。&rdo;他轻叹,&ldo;过两个月,便是喜期,到时候,若是误了喜期该如何是好?&rdo;
误了喜期,恐怕正合他的心意,如果是真正的吴惜翠,自然也是求之不得。
但惜翠却不同。
&ldo;放心,&rdo;惜翠道,&ldo;我一定在此之前调养好身子。&rdo;
卫檀生不置可否,&ldo;看来你已想通了。&rdo;
吴惜翠每每看着高骞的目光,简直就是怕别人看不出来她那点心思。卫檀生自然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惜翠点点头,&ldo;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这一病,病得厉害,鬼门关前伸了半只脚,没什么想不通的。&rdo;
突然换了个性子,恐怕也会导致人设的崩坏,惜翠只能选择循序渐进地慢慢来,至少,在和卫檀生的对话上,不像书中那般剑拔弩张。当然,符合原主人设的讽刺与挖苦也是少不的。
卫檀生早已习惯了这吴惜翠轻蔑高傲的目光。她素来看不起他,唯一值得她放入眼中的,恐怕只有高骞一人。
他也未曾在意过无足轻重的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