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是想告诉自己当铺的事,甚至对自己充满愧疚,但却说不出口。
沉默了一会儿,闲诗道,“官府若能抓到人,那是好事,但若是抓不到,也便算了,就当替你省了钱。”
毕竟那块玉佩并非她娘留下的,而是繁星盗借她的。
只是,她如何向繁星盗交待?难道要把她真正的祖传玉佩赔给他?
“你倒是想得开。”
闲诗使劲压下对繁星盗的担忧与亏欠,沉声道,“想不开那玉佩也回不来。”
在花流云看来,这是一个坚强的小女人,哪怕心里难过得紧,表现出来的却是难能可贵的淡定与从容。
“我也派了人去追查,敢谋夺我娘子的玉佩,断手断脚那是轻的。”
说话间,花流云竟将闲诗揽紧了些,配上他护短的口吻,闲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想将他推开,但念及自己的身份,而他又没对自己做什么过分举动,也便强忍着接受了。
两人便以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地坐着,待斗转星移,闲诗觉得浑身都快完全僵硬了,偷眼朝着身旁的男人看去,竟仍睁着一双清明的桃花眸子,神采奕奕地仰望着夜空。
忍不住动了动明显已经酸疼的身子,闲诗出声问道,“喂,你还不回去睡?”
花流云睨她一眼,“睡是想睡,想被留睡。”
这个无耻的男人,闲诗索性装傻道,“若是你喜欢,这屋顶让给你,我回房。”
花流云突然松开闲诗的肩膀,缓缓站了起来,道,“君子不夺人所爱,更有自知之明。”
闲诗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故意问道,“这块石头真是玉枕?”
花流云笑了笑,“如假包换,我的意思是,若它只是块石头,我送你一只玉枕的钱。”
闲诗眨了眨眼,“莫非在你眼中,这块石头已经是我的了,是以你准备问我买?”
花流云再次朝着石枕瞄去,“虽然这只东西无名无姓,但我怎么越看越觉得,上头好似刻着无字天书--咸鱼老师太专有?”
闲诗白了花流云一眼,他似乎受用不已,又道,“你若是舍得卖,我自然是舍得买的。”
“嗯,等我缺钱的时候,一定会考虑卖给你的,虽然这好比是天上掉下来的石头,哦,恐怕是玉枕,但既然没人认领,我就当捡到了宝吧。”
花流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确实捡到宝了,不过,早些处置为妥,不然,万一丢玉枕的傻子反悔回来寻找,非但你损失,我花家也是一大损失。”
说完,花流云朝着闲诗抛了个充满挑斗的眼神,很快便离开了屋顶。
闲诗琢磨着花流云说过的话,总觉得他在怀疑自己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看来,她真的很不适合撒谎,也不适合做亏心事。
翌日,闲诗回到寝房,正换好一身衣裳,便听见了敲门声。
想是那两个丫鬟来送热水了,闲诗打开门一看,却犹如见鬼似的,差点震晕过去。
门口站着的确实是一个丫鬟,身着丫鬟的衣裳,略微高挑的个子,双手则端着供她盥洗的热水盆,只是,这丫鬟的脸却长得很是惊悚妖艳,是闲诗从未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