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谁他妈说不是呢,早知道这差使这么苦,我还真不如在北京郊区待着呢。进个工厂,当个工人,上班下班,多他妈惬意啊。&rdo;大张应和着。
&ldo;今天领导叫我感受感受这昆仑,你还别说,还真有那么点儿游子归家的感觉。头儿是不是学过催眠之类的东西啊,他不说我什么也感觉不到,他一说就什么感觉都有了。&rdo;我想了想,接着说,&ldo;话又说回来了,怎么他没让你感受感受啊?&rdo;
&ldo;感受啥?打一进山我就跟老头子说了,这地方怎么感觉跟我老家一样?真他妈邪门,哥哥我可是打娘胎里出来头一回来这里。&rdo;大张也有点哆嗦。
&ldo;难不成咱俩是妖怪托生的?没听说我家祖上有什么得道之人啊,呵呵。&rdo;
&ldo;你还别说,还真他妈有可能,说不定咱祖上和老雷家是邻居呢,是跟着他家从这鬼地方逃荒出来的。打我第一眼瞧见老雷的时候,我就觉得我认识他,你也一样。最烦的就是,我要动点花花心眼子,老雷他竟然也能感觉出来。来这儿之前我还想捎两瓶二锅头呢,竟然被他给翻出来了,邪门啊!&rdo;
&ldo;嘘……&rdo;大张突然对我做了个手势,又指了指前面的树林,那边似乎有个黑影在动。
可能是紧张,也可能是习惯,我&ldo;哗啦&rdo;一声拉上了枪栓,冲着那黑影就要射击。
&ldo;别开枪。&rdo;树林中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是雷总!真不知道领导是什么时候跑出来的,我和大张赶紧跑过去。
&ldo;我说领导,这大半夜的,您出来视察工作得说一声吧?吓得我和刘子都哆嗦了。&rdo;大张扶着雷总,雷总没理会大张,只是紧张地注视着周围。
&ldo;跑了。&rdo;雷总悄声说,&ldo;从一进山,我就觉得有东西盯着我们,刚才感觉更强烈了。我出来一看,果然有只螳螂在我们营地周围转悠,刚才你们一拉枪栓,那家伙立刻就消失了,一点也感觉不到了。看来这些家伙心灵是有感应的,很知道枪的厉害,我感觉是跑远了。&rdo;
&ldo;什么情况?&rdo;另一边放哨的战士听见声音,也赶了过来。
&ldo;没事,一切正常!&rdo;雷总对他们挥了挥手。
&ldo;哦,是雷总啊。&rdo;那边应了声,各自散去了。
&ldo;正好,趁这个机会咱们聊聊。&rdo;雷总对我们两个说,&ldo;我知道你们心里有想法,其实很多我也想搞明白,但是我也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rdo;
&ldo;领导,您就说说吧,说到哪儿算哪儿。我这儿一直纳闷呢。&rdo;我接道。
&ldo;来,这边,我们坐在这里,也全当给同志们放哨了。&rdo;雷总招呼我们在稍远点的一块大石头旁坐下。
&ldo;从我小时候说起吧,尽量简单点。我出生在广西,是个孤儿,被我养父母在山里拾了回来。从很小的时候,我的感觉就特别灵敏,半夜里村口人家的狗叫,我都听得清清楚楚。很小的时候就跟着红军闹革命了,因为我的感觉灵敏,所以救了大家很多次。有很多事情我说不清楚,但是我却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这也许就是第六感觉吧。
&ldo;而且,我的体质似乎和普通人有所不同,一旦我集中精神,我的眼睛就会发红。我问过医生,他们似乎也没有什么很好的解释,只说可能是血液过度集中于头部导致,但真是这样的情况吗?如果这样解释的话,那么我眼睛变红的时候,动物竟然不敢靠近我,那就没办法解释了。记得我小时候和几个朋友上山割猪糙,碰到过一群狼,那是我印象中第一次眼睛变红。那群狼竟然被我吓跑了,这实在是不可理解。到现在也是,部队上的军犬跟我出任务,我只要一眼红,军犬马上就胆小得跟老鼠一样。有的战士不信邪,非要把军犬拉到我身边来,结果那军犬死活一步都不走,最后竟然挣开战士跑了,而我也能真切地感受到那军犬的恐惧。
&ldo;这还不是最奇妙的,最奇妙的是我碰到大张以后。我第一次见大张就感觉这个人和我太熟悉了,我甚至集中精神就能感觉出他的思想,虽然不那么清晰。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人的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