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又是这样的语气。
在她的记忆里她一有跟许玉亭想象出入的时候,许玉亭就是这样一副失望透顶的口吻。
许蒹葭一瞬间就起了破罐破摔的心。
她已经长大了,是一个独立的人了。
“我怎么了?我现在挺好的,我自己有钱又有时间,玩儿一下怎么了?我这幅样子,让您觉得丢您的人,让您觉得没面子了吧!”
“你!”
许玉亭被她噎住,她放下手中黑色手包,高高扬起右手,作势要打她。
许蒹葭只是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很快挺直身子,昂着脖子,等着她的手落下来。
许玉亭的一巴掌终究是没落下来。
“跟我回家。”
许蒹葭看着自己母亲的脸色趋于平静,语气却不容拒绝。
“我不!”
“没有用。”
许玉亭冲着自己的女儿得体笑了一下,转身离去,很快有两个穿黑色西服的男人把她架上了车。
“cut!”
这一场戏张力十足,完成度很高。
池轻很高兴,难掩眼中的欣喜之情。
围观群众也纷纷表示过瘾。
李沉黛带头鼓掌:“厉害了啊覃姐!这不像你!”
江离鹤抿唇而笑。
显然,比起宫诃那样隐忍复杂难以表现的角色,江离鹤驾驭起许玉亭这样的角色来简直游刃有余,她可以随意间在角色与她本人之间来回切换,都不需要有片刻的迟疑。
比如此时此刻,她的淡妆没有卸,大衣没有脱,却已经不是电影中强势的女霸总许玉亭了。
“……”
明明是她李沉黛说的话不讨喜,覃宣却冲一旁笑着的江离鹤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当晚睡觉的时候,覃宣依然没出戏的样子,跟江离鹤保持着距离。
就连吃晚饭的时候,覃宣都跟她很客气地说话,仿佛她还是许玉亭。
晚上,两人回了酒店房间,覃宣依旧对她客客气气的。
江离鹤嘴角挂着笑,把颈膜摘下来扔掉,上床熄灯,只留床头柜上一盏鸡状小橘灯。
“小宣?”
江离鹤轻轻唤着她。
“干嘛?”
覃宣依旧侧对着她。
“你明天晚上就坐车要去晋北小山村了哦。”
“哦,我直到您要回上海去配音,还要拍广告,还要看秀,还要给某影帝影后颁奖。”
“噗”,江离鹤又被她都笑了。
这样迟早给她笑出法令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