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的泪水染湿了整条枕巾,也许是梦中太过悲痛,她的额发间全是汗水,身上的汗水沾到了被子上,身体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她迟迟不愿醒来,哭得太过投入,耳边一直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安慰自己。
她听到那个声音哄她,叫她玉玉,让她不要哭。
她感受到有一块热毛巾正温柔的替自己擦拭着脸,她流了太多泪,眼角被分泌出来的物质堵住。
眼睛涩涩的,温热柔软的毛巾擦过之后,舒服了许多。
那毛巾突然又消失了,阮玉迷迷糊糊间,睁不开双眸,却下意识含糊着挽留:&ldo;不要走。&rdo;
那个声音温柔的告诉她:&ldo;我不走,去重新洗一下毛巾。&rdo;
阮玉心底不安,听到脚步声,不安分的伸手抓了两下。过了会儿,脚步声又响起来。
越来越近,温热的毛巾又落到她的脖子上,替她擦拭着身上的汗水。
几次过后,阮玉浑身的粘腻感消失,她晤了一声,反倒沉沉睡去。
这次她没有再做梦。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耳边有两个很轻的声音。
&ldo;没什么大碍,发了低烧,现在没事了。要注意休息,毕竟是孕妇,不能大意了。&rdo;
这个声音是她不熟悉的,听起来像是中年女子的声音。
另外一个声音阮玉很熟悉,即使隔着一扇门,即使压得很低,她也能毫厘不差的认出来。
是席墨。
席墨跟医生咨询了一些注意事项后,便让医生先离开了。
阮玉听着门外的动静,缓缓坐起来。
席墨打开门,看到她醒了,快步走过去。
&ldo;慢一点。&rdo;席墨扶着她坐起来,低声道:&ldo;你早上发烧了,怎么也叫不醒。&rdo;
席墨五点便醒了,睡不踏实,过来看看。他没想进来,在院门口站了几分钟,等了一支烟的时间。
只是看着这个小院,望着那院中各种植物,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他便觉得安心。
想离开的时候,李妈匆匆忙忙出来,说要去请医生。
席墨当即联系了医生,好在阮玉没有大碍,应该是着了凉,又做噩梦,才会低烧。
席墨给她擦拭一遍后,物理降温,温度很快就下去了。
医生说要注意休息,不能再大意。
阮玉听他说完,下意识的捂住肚子,脸上流露出一抹惊慌:&ldo;宝宝没事吧?&rdo;
&ldo;没事。&rdo;席墨眼底露出一丝怒意,有些用力的捏了捏阮玉的手,气她这个时候只想着孩子。
阮玉被捏疼了,不高兴的缩了缩:&ldo;疼。&rdo;
席墨曼声道:&ldo;疼就对了,你重要还是孩子重要?&rdo;
&ldo;都很重要的。&rdo;阮玉小声嘀咕一句,自己揉着被席墨捏疼的地方。
席墨拉过她的手,小心的给她轻轻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