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手上紧紧地抓着亵裤,围观吃喜糖群众双眼冒光,绿莹莹得好似饿了好几天的恶狼。
郎君们咽了咽唾沫,不约而同地将目光看向了箱子。
&ldo;我们这衣衫准备得仓促,尺码都比较随意,数量也比较随意。&rdo;花容不怀好意地挑了挑眉。
不知道谁先带了个头,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只见众郎君们一哄而上,从箱子里拽出几条襦裙和抹胸。
&ldo;这是女子的衣衫?&rdo;一位郎君有些迟疑地看着手上的襦裙,问道。
&ldo;郎君们,既然拿到了手上,那么便穿上吧。&rdo;站在箱子旁边的媒官笑着道。
常黎掩面,他真的是看不下去了。
陆慕游嘴角有些抽搐,此次之后,能不叛变的郎君都是好儿郎!
&ldo;若是不想穿,郎君们可以将亵裤脱下。&rdo;花容在旁边善解人意地劝解道。
郎君们觑一眼众人如狼似虎的眼神,再瞟一眼媒官们垂涎染指的眼神,任命地将襦裙套在身上。
&ldo;新娘子的生辰是几时?&rdo;
若是有人想要利用他的小娘子,用生辰制成巫毒娃娃害她怎么办?
&ldo;新娘子最喜欢吃什么?&rdo;
若是有人企图用食物骗走他蕙质兰心的小娘子怎么办?
&ldo;新娘子与你是如何相识的?&rdo;
若是有人想要如法炮制,拐走她无瑕白玉的小娇娘,他找谁哭去?
&ldo;新娘子的猫叫什么名字?&rdo;
若是有人拐走了那只傻猫怎么办,他倒是喜闻乐见,可是他的小娇妻会心疼怎么办?
一道题接着一道题,陆慕游在郎君们绝望的眼神中,一道题也没答对。此刻,郎君们已经是头上金爵钗,腰佩翠琅玕,罗衣何飘摇,轻裾随风还。
&ldo;哎呦,这谁家的大闺女,真是标致!&rdo;媒官们眼睛亮了亮,别说,这些郎君们着上女装还真是……惊悚!
郎君们具是身形高挑,这女装本就有些不合适,有些本应当曳地,却是挂在小腿上,露出一截毛绒绒的小腿;本应当裹胸的款式,却是被不明真相的郎君们裹了肚子;甚至还有一位郎君拿到了披帛,大约是从未见过这是啥,竟然搞成了吊死鬼的造型。
&ldo;问题已经问完了,新郎官竟然一道题都没有答对,那么对不住了,新郎官不能接新娘。不过,若是诸位新晋的娘子们,若是能够在这京城中要到一位郎君的信物,这局就算翻盘!&rdo;花容摆出了请的姿势,眉眼弯弯,让周佩文想上前撕了她的笑颜。
&ldo;有劳诸位了。&rdo;陆慕游磨了磨牙,没办法,人在丈母娘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对着之玄阁的郎君们行了一礼。
郎君们蓦然收到了自家郎主的请托,心中自是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别说是身穿女装去要信物,就是身穿麻袋去他们也乐意。
而此刻正在屋子中喝茶的花重锦听着前方战况汇报,差点儿一口茶喷她未来婆婆一身。
赵凤仙眼疾手快地将手上的布巾堵到了花重锦唇边,花重锦赶忙将茶水咽了下去。
&ldo;你瞅瞅你自己设计的那些破题目,他都不用想就可以答出来,多没有挑战性!&rdo;赵凤仙优哉游哉地说道。
&ldo;我看你是想把这婚事搅黄。&rdo;赵盈楠哼了一声。
&ldo;我若是能搅黄了,就说明她俩不合适。&rdo;赵凤仙喝了一口茶,不急不慌地道。
&ldo;就是你这种恶婆婆!&rdo;赵盈楠怒视,&ldo;你竟然还让人把衣衫换成了女装!&rdo;
花重锦一惊,怪不得赵凤仙得亲自过来,除了未来婆婆,还有谁能拦她这么久?恐怕现在陆慕游带着的郎君们都已经换上了女装了吧?赵盈楠和赵凤仙还在互怼,花重锦觑着机会,赶忙溜了出来。
不多时,此起彼伏的骂街声和吼叫声响彻了整个京城。约莫着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一位郎君被几个屠户五花大绑扛了回来。
&ldo;侯爷,这不男不女的变态竟然说是您的人,您大婚还给我们送了新衣衫,我们不能就这样让您蒙冤!&rdo;为首的屠户将手上的宰牛刀往腰上一别,豪情壮志地道。
陆慕游有些迥然地看了一眼衣衫已经被撕成条状,脸上挂满了彩的郎君,道:&ldo;对不住,这位郎君确实是我的人。&rdo;
屠户张大了嘴,别说是鸡蛋,估计鹅蛋也能塞进去。
&ldo;快给他松绑。&rdo;回过神来的屠户赶忙七手八脚地将绳子松了。
这位郎君骨碌碌地滚到陆慕游脚边,赶紧爬了起来。当年在山中历练的时候,他险些被一只护犊子的母大虫咬死,一场恶斗让他损失了半拉个屁股,即便是这样他都流血流汗不流泪,可现在,他只想抱着自家郎主大腿嚎啕大哭。
陆慕游轻轻拍了拍这位郎君的肩膀,看起来这项任务是完不成了,遂上前一步,道:&ldo;诸位媒官,方才只顾着求娶新娘,还没有自我介绍,现在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rdo;
媒官们看戏看得不亦乐乎,突然听陆慕游来这么一手,都看向了他。
陆慕游满意地点了点头,常黎非常醒目地站到了陆慕游身后,陆慕游这才道:&ldo;在下陆慕游,字倾之,虽已封侯,依旧担任鸿胪寺卿一职。站在我身后的常黎常鸣赞想必大家都熟识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