衲敏语塞,抱着宝宝,半天方说:&ldo;娘也不知道啊!或许,你应该问问你爹吧?&rdo;
半夜,月黑星稀。墙头上,一个人影窸窸窣窣顺着土胚fèng乱摸。摸了半天,&ldo;咦&rdo;了一声。墙头下,衲敏从树后走出来,&ldo;碧荷,深更半夜,你一个姑娘家,干什么呢?&rdo;
那黑影立马跳下来,嘿嘿笑着,走到衲敏跟前,&ldo;主子,我白天一个发夹掉了,我怕白天又叫小孩儿看见,给我弄走喽,所以,晚上才来找。&rdo;怕衲敏不信,&ldo;您不知道,那可是纯金的,值不少钱呐!&rdo;你家发夹掉墙头上啊?
衲敏也不看她,转身,&ldo;走,回屋去。我有话说。&rdo;
碧荷急忙跟上,开了门,让衲敏进来,就要点灯。衲敏出声制止,&ldo;不用了。我说几句话就走。你一会儿叫他们给怡亲王送信,护送皇后銮驾前往木兰围场。我们带着十阿哥在棋盘山外,与他们会合。明天一早就出发。&rdo;说完,不等碧荷回话,便推门而出。
碧荷几步上前拦住,&ldo;娘娘,您‐‐您都知道了?&rdo;
黑咕隆咚的,碧荷也看不清皇后面容,只得赔着小心解释:&ldo;娘娘,您是知道的。我能把他们拐到深山里,他们也能寻到我。毕竟,我们之间,太熟悉了。其实,我一直都没跟他们联系,就是,他们来的事,我没跟您说而已。刚才,刚才我也是怕有什么大事,这才去墙头看看有没有暗号什么的。我,我没对不起娘娘。您的吩咐,我没忘!&rdo;
等了半天,也不见皇后说话。碧荷急了,哭道:&ldo;娘娘,您要是不愿意回去,奴婢,奴婢再带您离开就是。您别这样啊。您这样,我‐‐奴婢害怕!&rdo;
良久,衲敏方才伸出手来,拍拍碧荷肩膀,&ldo;我知道。我都知道。只是,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对。是我太任性了。皇上他‐‐能把怡亲王留在承德,并且对外隐瞒我和小十不在行宫。已经是给我梯子下了。我‐‐不能再任性了!或许,这几天,只是个梦吧!是梦,终究会醒的!你说的对,我是娘娘,是一国之母,绝不能做对不起国家安宁的事。作为母亲,我也要对得起孩子们。&rdo;抬头看看外面,天黑如墨,如释重负似的出口气,&ldo;去办事吧!悄悄叫王五全起来,咱们悄悄走,别惊动这里的村民。&rdo;
碧荷这才相信,皇后真的决定回去了。连忙抹了把眼泪,痛快地答应,&ldo;哎,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去办!您就放心吧!&rdo;
第二日一早,村民们起床后,只见门前几道车辙,沈大婶租赁的小院儿,柴门虚掩。站在短墙外,往里一看,门未上锁,但日上三竿,都未有人出来。等几个孩子相约来找宝宝玩时,才发现,已然人去屋空,只留下一个月的租金,和几色山货。村民们以为这沈家母子定是有事,才一大早就走,也不以为意。过了几日,除了几个孩子们偶尔会念叨念叨碧荷姐姐做的果子,其他的人,早就不再提这几个人了。
直到新君登基,将这山庄改名&ldo;卧龙岗&rdo;时,有些经年的老人才恍然大悟,&ldo;怪不得,是他老人家来了呀!&rdo;
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数日之后,怡亲王与王妃兆佳氏奉皇后銮驾,陪&ldo;病愈&rdo;的皇十子弘纬来到木兰围场,参拜圣驾。
雍正神情倨傲地坐在帐前,望着皇后、亲王、王妃仪仗迤逦而来。蓝天、绿糙、白云、碧水,那明黄色的銮驾,犹如蜿蜒行在画中一般。雍正大叔心中长长松了口气,朕的皇后,归来了!
远处松林,层层叠叠,绿的,黄的,红的,一层层,一垛垛的,映衬着木兰围场的千军万马,巍峨雄浑!
踏花归来,马蹄留香!只是,不知道面对那人时,又是一番什么景象?衲敏搂着儿子,一路叹气,哎,我过去实在是太任性了!我现在实在是太冲动了!怎么叫这几个人几句话,轻飘飘地就给骗回来了呢?雍正大叔,俺能反悔,再回去不?
105、再话巴山夜雨时
不说衲敏如何怨念,銮驾还是不紧不慢地到了圣驾近前。怡亲王与王妃兆佳氏跟在銮驾后面,齐齐出了口气,总算回来了,这半个多月,不好熬哇!
小十宝宝则兴奋地在皇后怀里乱跳,哇,木兰围场啊,骑马she箭去喽!
皇后归来,满蒙王公大臣出迎。王妃诰命也随后列班。别人还可,果亲王福晋钮钴禄氏远远望见皇后仪仗,便长出一口气。皇后不在,随行的嫔妃位份太低,皇上又不喜欢八爷党的女眷,接见蒙古王妃诰命的重任,几乎全部落到果亲王妃身上。整日里忙的不可开交,还怕一个不慎,说错了话,做错了事。要知道,十阿哥&lso;病重&rso;,皇上可是很不高兴呢!在这个时候犯错,铁定的加重处罚!想到这儿,果亲王妃再次暗暗感激,主子娘娘,您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