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枣红马止了步,前蹄重重地落在地上,距离李长天不过一尺之距。
可惜发疯的枣红马难以驯服,它扭头甩尾,想将身上的人颠簸下来,一番挣扎后,马再次往李长天的方向踏去。
千钧一发之际,马上的那人手中忽然银光一闪。
一柄匕首狠狠扎进了枣红马的脖颈中。
鲜血喷涌而出,枣红马嘶鸣一声,歪着脑袋,摔在地上,扬起灰尘。
李长天正怔愣着,忽然闻到一股异香,好似初春白茶的草木气息。
不知为何,李长天莫名地觉得眷念和心安。
他困惑地抬头,眼前晃过一袭白衣。
随后李长天被人紧紧搂进了怀里。
“长……天?”那人声音颤抖,带着惊诧和难以置信,“长天?!是你吗?”
李长天怔愣。
抱着他的是一名白衣女子,比李长天年长许多,五官秀气,虽一副端庄大方的模样,可她素净的衣袖上还染着血,方才手起刀落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女子伸手,轻轻抚上李长天的脸庞,眼眶发红,声音哽咽:“我找了你大半年,哪儿都找不到你,还以为你……你……”
李长天反应过来了,脸一红,拉下女子的手:“等等,这位姑娘……咱俩认识吗?”
女子一愣:“长天,你,你不认得姐姐了吗?”
“……什么?!姐姐?!”李长天高喊出声,他因为太过激动,血气瞬间涌了上来,方才被马踹过的胸口宛如炸开般疼,他猛地咳出一口血,忽然觉得头也剧烈疼痛起来,李长天两眼一花,就这么疼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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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和景明,万木葱荣的日子,天阙山庄。
昨日沈琼林来找沈小公子,叮嘱他这些日子不能出山庄,不能随便乱跑。
沈玉树毫不犹豫地应下了。
沈玉树从小就听沈朝和沈琼林的话,素来他们指东自己就不往西。
这次也一样,沈小公子老老实实地待在天阙山庄里,没打算出去。
沈玉树看起来一副醉生梦死的模样,其实心里亮堂得很。
他这个人啊,说白了,就是个纨绔子弟,没点志向和抱负。
可这能怎么办?还不是沈朝和沈琼林宠出来的。
但沈玉树好就好在,他不像别的纨绔子弟,稀里糊涂地活着。
沈小公子很聪明。
他知道沈朝和沈琼林主持家事辛苦,从不惹是生非,更不会去给父亲和兄长添乱添麻烦。
他是没什么抱负,但是他同样也没什么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