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的酒壶空荡晃晃,口齿不清的哼了声,合上眼。
约莫一刻钟过去,小几上的男人眼神清明的坐直,脸庞上带着贪婪,一时一刻的不愿离开这个男人。
恨不得连眼都不眨,你距离我,如此之近,让我如何还能控制。
隔着坚硬的桌几,他攥着满是汗的手,俯身靠近闭着眼酒气弥漫的男人,我醉了,能容许我,做一个,不切实际的梦吗?
唇一点点的贴近,他们浓烈的呼吸声交缠一处,时间暂停,只有两个相挨的嘴唇还在些微的连接,他忆起少年时,看过的避火图,上头有句,两人搂抱一处,舌头闯进去,捞一捞,互诉相思情。
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是不是,只有两人心有灵犀了,才能那般灵魂交汇,不过,他还是很满足,像是黑夜里突来的慰藉,能在他在这座叫做郑郴的围城里,勇敢的走下去。
突然,身下的男人抬起胳膊放置头上,间接的挥开他。
心惊肉跳的,像是干了一件天大的坏事被人抓包了一样的害怕,倏然起身,桃花眼眸瞪大看着他的反应,会不会睁开眼睛训斥他,会不会嫌弃他恶心,会不会就此掏出刀剑刺向他,会不会,会不会,各种的会不会出现在他脑海。
他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大不了,他,他承认好了。
我爱你,并不是什么龌龊肮脏的事。
我爱你,并不是什么不可于人言的秘密。
我爱你,难道不行吗?
第100章番外2--出口
我爱你,难道不行吗?
不行。
他紧张的盯着他,一动不敢动,直到鼾声微微,才松懈下身体,有些虚脱的偎着迎枕。
这个男人,在他的世界里是个强势又霸道的存在,他教会了他如何做个帝王,却没教会他如何抗拒掩饰自己的感情,越来越浓烈的欲望,已经彻底淹没他,该怎么做,才能回归正轨呢?
漆黑的夜,滋生出各色的暗恶,郑国公醉了吗?
没有。
他千杯不醉的主儿,这么点儿粮食酿,能拿下他?痴人说梦。
不过想试探试探,亲手扶上位的小皇帝耍的什么把戏而已,舔了舔后槽牙,惊愕于唇边冰凉触感的同时,心头微刺的却想要宣泄,许也是醉了,南风馆的小倌可没他这般纯情,是不会?还是不行?
睁开眼,梭寻着雌雄莫辨的那张脸,让个寝事老宫女教导他,真是暴殄天物啊。
这样的美人,就该匍匐在他身下闷哼着到达巅峰,何须别人,他可,就是个合格的太傅。
正眯瞪着准备净心寡欲,突然被一股巨力拉扯过去,鼻端窜进男人雄性的醉酒呼吸,浓烈又辛辣,菱形嘴唇瞬间被撬开,塞进去一口白酒后,他的舌尖被男人叼着翻转含呷,被迫着吞下,刚想喘气,又被按着胸膛喂进一口,酒已经温热,带着他身上的味道,一片漆黑中,唇舌交缠,水声阵阵,连带着牙齿磕撞的嘶嘶抽气。
郑郴可是个中高手,第一次见身下的人不会换气,只能任他咽下去,第二次,他就聪明多了,知道用舌头把他顶出去,能耐啊,两人就着这一口白酒,来回的含来送去,直至最后,他先收手,松开他,往日里的高高在上,清心寡欲的帝王,如今正在他身下喘息未定,真是爽的不行。
&ldo;我来教你,合寝之事,叫我,太傅。&rdo;
于下位的精致男子感受着自己胸腔里乱蹦的心脏,嘴唇已经麻木,口齿不清,哑声随着说,&ldo;太傅…&rdo;
稍微拉的一点长音儿,让郑郴莫名的更添兴致,浑身颤栗的欲欲跃试,这种征服的快感薄积,伸手轻捻他耳垂,怡然自得,&ldo;孺子可教也。&rdo;
内殿里只拢着一双烛火,盖着金丝雀尾团花的罩子,朦朦胧胧如细细绵雨,模糊不清,靠近酸枝木镂雕睡榻前的一支燃到了根,忽明忽闪间,啪的灭了干净。
偌大的殿中,只一个昏黄的小烛火,完全映照不到远处,而榻上正亲热的两人,却能清晰的看见彼此,甚至一帧极乱的呼吸都不愿放过。
&ldo;合寝之首,当舌唾交融,回甘覆湿。&rdo;
暗哑说完,舌尖顶着条缝溜进去,绞上他的,顺着边缘挑逗他,吻,是门艺术,急而不行,是为快也,慢而逆舟,方能踏破碧波,听得涛泽。
两人逐渐沉浸在交织激情的欲海里,不讲章法,没有攻守,磕碰渐无,厚重的扉门开启,只等着男人撷取。
郑郴疑惑自己的定力如此低级,不过戏弄耳,焉能认真。
暗自调节喘息,单腿屈起,顶到他腰腹下,继续认真的讲解,&ldo;合寝,合则为,合二为一,舌动预热后,以身体最弱处逞强,释而放也,方为大道。&rdo;
这,或许是一个梦,梦中的一切太美好,让他沉沦放逐。
郑郴教他,自然是认真负责,见他快到极限,低声厉问,&ldo;太傅刚才教你的,都学会了吗?&rdo;
他真的,就差一点,就会登到最高的那片山上,迎着光亮,呐喊喝彩,他有些急迫,一双迷雾的眼睛转向掌控他命运的男人,嘴唇开合,却没能发出声音。
郑郴懂他,被这张魅惑的脸庞吸引了须瞬,定住心神,继续耍弄他,我辛辛苦苦把你捧上皇位,是为了造福天下,却不是为了让你卸磨杀驴的,想把我打入深渊,也得自己奉陪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