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酒多伤身。&rdo;她只能小声的抱怨道。
宋巅舒心的揽着她肩膀,凑近她耳垂处低声道,&ldo;你是怕酒多,伤了你吧。&rdo;
说罢,还愉悦的笑出声,下头的人都惊的不行,听闻这位平原侯曾在战场领千军万马,杀敌数万,以冷面著称。
圣上虽收回了他兵权,却仍旧重用,行事作风颇为狠辣,传言不近女色,如今一瞧,恐怕有误。
此地的县令姓朱,已近半百,他最爱的就是美人儿,这个不毛之地,没什么新鲜的,可巧前些日子他儿子领了个俊的,正好给了侯爷,马上就是升迁之时,许能换个地界。
他也确实方便,得了奴才肯定的眼神,知道成了,猴急的端着酒杯摇晃着过去,&ldo;宋大人运筹帷幄,袖里乾坤,是我们群众之福,来,敬您一杯,先干为敬。&rdo;
宋巅面色如常,嗯了声,喉结一滚,辛辣爽快。
林水怜坐的累了,摇了他胳膊下,娇声说,&ldo;我先回了,怪累的。&rdo;
&ldo;吃饱了吗?&rdo;她只顾着给他挑鱼刺了,自己没吃什么。
&ldo;我还能饿着。&rdo;嗔怪的斜了他一眼,又撒娇,&ldo;早点回来。&rdo;
人都走远了,众人才上前称赞巴结起来,这位若是看重了你,荣华富贵可就离得不远喽!
林水怜正寻着路去厨房呢,她身后有个碧衣丫鬟,是宋巅执意让她带着的,回头问了方向,两人朝着那处去。
大锅里炖的排骨,和了点面,擀成片,又剁了点菜叶子,下锅烧开,连汤带水的,闻着就香,盛了两大碗,让那丫鬟跟着一起吃。
那丫鬟这几日伺候她,知道性子,见四周没人,放开胆子吃起来,推给她的这碗林水怜特意放了好多肉,平日里都清减,一年到头也吃不着半点肉腥,可高兴坏了。
吃好了,那丫鬟去刷碗,林水怜坐在灶头暖和,咯吱大门一响,进来个婆子,搓着手,道,&ldo;夫人有礼,我家太奶奶有情。&rdo;
林水怜记得,那个和蔼的老奶奶嘛,反正宋巅还得些时候,正好去陪陪老人。
正院的东梢间里,杨氏老年人,怕冷,纵然已过三月,还是烧的地龙,里头暖洋洋的,她见着这丫头呀,五官和谐,非常耐看,皮肤雪白,重要的是特别合眼缘,招了她近前,拉着手问道,&ldo;怎么老是穿些老气横秋的颜色啊,我这新给你做了几身,快来试试。&rdo;
老人家待她是真好,有什么新鲜的都先紧着她,一侧伺候的婆子会意,拿了新裁好的跟着去屏风后头换上,蜜合色紧身窄褂,下身同色的褶裙,腰间一条月白色的丝带,垂到脚踝,这是正流行的款式,尤其林水怜身形丰腴,只不过脸蛋过于正经,没了妖艳气。
老太太看着她一乐,心肝肉的喊了一通,握着绵软的小手就不撒开,&ldo;如今啊,时兴个以瘦为美,听闻京城的小娘子们个个腰细扁平,要我说,还是你这圆身子好,体格也棒实,万万不能随着她们,到时候生产都难,啊。&rdo;
她是因着侯爷喜欢,内心里是真想瘦来着,&ldo;老夫人说的极是,谢谢您。&rdo;
又说了会儿话,杨氏明显精力不济,装了点心和糖果,撵了她回去。
刚进院子,见闫峰拧着个女人往外走,林水怜奇怪的看了眼,闫峰眼神示意让她快进去。
糟了,快步进了屋,阴影处显出个人影,脸上还带着余怒,凝了她眼,漆黑的双眸闪烁,沉声道,&ldo;去哪了?&rdo;
&ldo;老夫人裁的新样式的裙子,漂亮吗?&rdo;说罢,踮起脚尖,原地转了一圈,蜜合色如花苞渐放,宋巅早已等待不得,打横抱起娇娇人儿,奔着那处大床中去,暗夜中,一片馨香。
两人愈发情浓,宋巅虽床事上霸道了些,但待她真是极好的,回程的路上,林水怜渐渐想起侯府,心中添了忧心,她身子不易受孕,恐怕回了,就该多个人伺候,虽然早早的就知道,却免不了暗自神伤。
宋巅又忙了起来,几日里,常常夜里才能看见人影,多数是关心她几句,又去了,从箱底扒拉出那个话本,翻到折起的那页,兴致勃勃的倚着看起来。
上次看到世子与女副将被救回,正大碗喝酒呢,将士们放开了肚皮,嘴上也没了把门,世子一路拉扯着女副将进了大帐,怒气冲冲的模样是她没见过的,难道要秋后算账了?
世子一直低气压,这女人真没自觉,那种话是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能听的吗,看她一副稀松平常的模样,是不是还能跟着聊上几句?
女副将见他不说话,率先告辞,她根本就没吃什么东西呢,大步正往外去,被一股大力拽了过去,整个身体都被压到帐子中间支撑的柱子上,男人冰凉的唇角擦过她的,惊的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世子正值肝火旺盛,瞥见她这幅无所谓的样子,快气炸了肚肺,女儿家就应该娇宠着,每日锦衣玉食的,哪个如她这般野蛮狂放,不像话。
&ldo;明日就换了女装,时刻跟在我身旁。&rdo;
最后世子直接下了命令,也不让她与将士住在一处,两人同吃同住,关系暧昧。
时光荏苒,一年而过,边疆安稳,皇帝怕世子独揽兵权,命他回京述职,女副将如今倒是有点女儿模样,两人早前就相互表了心迹,新婚燕尔,甜的冒泡,世子忧心,却不得不回京,领了自己妻子日夜兼程,终于,于一月末,进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