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咕哝着说了没几句梦话,可每一句的声音都让人听得心碎。
赵南星盯着他看了好一阵,然后伸手抓住他的手,慢慢把自己的手指滑入他的手指之间。
十指相扣。
她将脑袋落在沈沂的心脏之上,听着那里剧烈的跳动,温声安抚:“沈沂,没事的。”
她说:“我陪着你。”
就像她们小时候经历过的无数个瞬间一样。
她总会笑嘻嘻地说:“没事呀,我陪着你呗。”
“有什么关系?还有我呢!”
“多大点事!不是有我?”
“……”
那时的赵南星总是自信又张扬,不似现在,连说句我陪着你都是小心翼翼的。
—
那天的事谁都没解释,舒静隔了两天来过一次医院。
赵南星请她在医院外吃的饭。
吃饭时舒静替沈诗怡道歉,说童言无忌,让她别往心上去。
赵南星摩挲着手中的杯子,犹豫该如何回答,她有些想质问舒静,却又觉得不合适。
但她当年也算是舒静母亲看着长大的。
沈沂的外婆温婉又大方,总是笑眯眯的。
舒静像她,又不像。
赵南星说:“不用了,往后让她少点童言。”
“家里佣人口无遮拦,议论是非的时候被她听见了,这才闹成了这样。”舒静说:“我跟你大哥他们都没这种想法。诗怡从小就被惯坏了,太过骄纵。”
赵南星安静听着,没回应。
舒静也略有些尴尬地说:“你跟阿沂也说一声,让他别因为这件事生气。”
提到沈沂,赵南星没忍下去,“您怎么不亲自跟他说?”
“他不接我电话。”舒静说:“我去律所找他,也说他不在。”
见不到沈沂的人,这才找到了赵南星这里来。
赵南星就是一个传话的。
但这种话,赵南星并不想给她传。
“那就等他什么时候愿意听了,您再跟他说吧。”赵南星说。
舒静微怔,“南星,你生气了?”
赵南星摇头:“我没有立场生气。”
“您还记得,我小时候是在沙棠村长大的吧?”赵南星抿唇,随后温声道:“我第一次见到沈沂也是在那里,他一个人站在巷子口,旁边是比他人还高的行李箱。我一直以为他是去养病的,但现在看来不是。”
这话说出来有在为沈沂鸣不平的意思。
赵南星也不知为何要说这些,但她看着舒静,总觉得该让她知道。
存有一种报复的心思。
就像是她这么多年在报复赵德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