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说。
“……真的吗?”
“真的。”
“……我的行为,太宰先生不讨厌吗?”
“不讨厌。”
一问一答间,太宰先生充满耐心,注视着我的鸢色的眼里是浅柔的光,没有任何的虚伪。
……如果真的是讨厌的话,那么就不会有这个耐心和我说这些了吧?
明明在刚开始那么的难过,但是在太宰先生的这些话语中,就好像被抚平了一般。
我原本的想法在太宰先生这样的眼神里,被轻易地动摇了。
但这次我懂得不要再想太多。
因为不讨厌并不意味着喜欢。
可是——
至少从那种窒息的难过之中摆脱了出来。
我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微偏过头,吸了吸鼻子。
“抱歉,刚刚……风吹到眼睛,失礼了。”
“是啊。”
太宰没有揭穿我这个谎言,顺着我的理由附和了句,“今天的风的确有些大。”随即他夸张地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看起来我已经解释清楚了?那么,现在去租房地点看吧。”
我放下袖子,看了眼太宰,心情虽然平复下来,但其实并没有想好要不要坚持之前的想法。恰好因为太宰的动作,我注意到了他手背上的伤,于是摇了摇头。
“先处理伤口吧。”
太宰的视线扫过我的手臂处,点了点头。
“好。”
我们两个人就近找了个临街的长椅坐下,处理着刚刚碰撞时的伤口。
相比起我手肘处只是些微有些破皮的伤,太宰的手背比我要更严重得多,但他将消毒的药水涂抹到伤口处时,却神色都没有变一下,好像完全察觉不到疼痛一样,熟练地用着棉签挑出附着在伤口上的碎石。
……是因为已经习惯了吗?
我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到了他手腕处露出的白色绷带上,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
我知道太宰先生是侦探社的员工,而且当初还亲眼看着那个炸弹犯被押送到警车里,而警方明显和太宰先生他们很熟悉的样子。这说明这家侦探社的工作范围并不是那种仅仅只是处理宠物丢失、跟踪收集出轨证据等鸡毛蒜皮的小事情的私人经营机构。
大概会遇到很多我所想象不到的危险的情况,是我所没有涉及过的世界……
脑袋里想着这些,我将卷起的袖子又拉了下去,正想着要不要开口说些什么,却一时不知道起什么话头才能够显得不那么无趣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