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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章(第1页)

云,我可爱的云啊!现实比我想象的还要残酷十倍百倍。今晚这样可怜的好景,只怕也不能久长了。说着,就假惺惺地抱着柳沛云哭泣起来。

第四章午宴说梦(中)23真抛妻演出假离婚,假取名是为真食子2

令闻,令闻!你有什么过不了的坎,就说出来吧!让我们同舟共济,闯过去,谁叫我们是生死与共的夫妻!柳沛云脸上的春风即刻散尽,厚厚的愁云立即涌上来,她焦急万分地说。

沛云啊,此事我真的,我真的难于启齿啊!姚令闻似乎拭着眼泪,无限痛苦地说,算了,算了!什么部长、区长、校长,现在我都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我只求和你像今晚这样,生活在一起。说完,就紧紧地搂着柳沛云恸哭起来。

令闻,令闻!我们承受了那么多痛苦,付出了那么高的代价,好不容易你才弄到这个区长,怎么能够轻易放弃?你说你说,到底是什么事,使你这样痛苦?你说,你快点说啊!柳沛云也搂着他的脖子痛哭起来,无比焦急又无限痛楚地说。

事情是这样的。姚令闻抽出抱着她的手,拭了一下眼泪,抽噎着说。最近接到上级通知,凡是员,其配偶如果是右派分子,就必须离婚。否则,一律开除党籍。你想想,我如果党籍被开除了,莫说当区长,就是当校长,甚至连当教师都不够格。可是要离嘛,我又怎么能舍得你?何况你本来没有鸣放,没有过火过激的言论。是我一时私心太重,出歪点子,害了你啊!我该死,我真该死!我不能再害你了。还是斐多菲说得好,;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今天就让我用自己不值钱的生命,来捍卫我们无比高尚的爱情吧。要是真的有一天,连教师职务也被开除了,我们就下到农村,与农民同呼吸,共命运,生在一起,死在一块。你看怎么样?说着,又哽哽咽咽地哭了。

男儿眼泪不轻弹。令闻,既然爱情比生命更可贵,价更高,你愿意用宝贵的生命来捍卫她,那么我就应该为她献出一切。今天,我就成就你,做出我一个妻子应该做出的最明智的选择。不就是离婚嘛,比起砍头、瘐死,不过是小菜一碟。你就去办理手续吧。原来此前,柳沛云早听到了员不能与狼共眠,必须与右派配偶离婚的传言,她就意识到将军不射回头箭,牛过了田塍扯不住尾巴。就是她不同意离婚,组织上也决不会依允,不如干脆成全他。既然眼下他甘冒暴雨雷电,夤夜赶来与她商议此事,可见他还有情有义。也许将来阶级斗争的风头过去,还会与她破镜重圆。因此她才捂住心头滴血的伤口,说出了上面那番慷慨激昂的话。

听了柳沛云信誓旦旦的表白,姚令闻喜不自胜。他原来想,离婚,就意味着她将失去一切,那无异于与虎谋皮,他哪里想到她这么容易受骗上当。本来,与右派分子离婚,只要他提出来,就会得到批准,但是,他们的情况不一般,如果把她逼急了,她会抖出一切,招惹组织从此不信任他,那就前功尽弃。因此他才导演出周瑜打黄盖这出戏。没有想到他手下的黄盖,根本不用皮鞭棍棒,仅用几滴眼泪,就显特效,奏奇功。于是他又继续抛洒他那廉价的泪水,无限凄婉地对她说:

云,这些日子,我们的生活是那么融洽美好,我怎么舍得离开你?但是,如今我们错误地走到这一步,又不得不暂时分离。不过党和政府向来宽大为怀,一些罪恶不甚深重的历史,也还留在工作岗位上。我们学区就有好几个,你是知道的。右派分子只是说错了几句话,只要认真改造,也许一年半载,就会回到人民的怀抱。到那时,我们复婚,我当我的区长,你照样当你的区长夫人。只是现在委屈了你。

令闻,你说的我全相信,一切我都听你的。柳沛云想到他们即刻就要离别,泪下串珠连丝,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伤心地哭诉着,只是我腹内已有了你的骨肉,这么折腾下去,只怕我们的孩子保不住。令闻,你,你得想点办法啊!

听说柳沛云怀孕了,姚令闻心中十分懊恼,他没有想到几次变戏法的动物本能的牝牡相风,居然埋下了日后他们脱不了干系的祸根。他无论如何要斩草除根。于是,他装出一副十分痛苦的样子,唉声叹气地说:

唉,我多么想有个孩子,我妈多么想有个孙子啊!可你的肚子就是不争气,一直没有怀上。偏偏在这最困难的时刻,他来了!阶级斗争这么紧张,你无法照顾他,我也不能眷顾你,这又如何是好?姚令闻抱着柳沛云,唉声叹气,假惺惺地哭丧着脸流泪。过了一阵,他拭去眼泪,用惊异的眼光望着她,继续说,云,我们都很年轻,眼下拿掉这个,过两年,雨过天晴,我们复婚,要多少都可以,你看怎么样?

能有那么一天就好了。我只怕永远也没有这一天。柳沛云想起今后自己要背着沉重的工作包袱,要受牛马般的劳役折磨,拖着个孩子,无助无援,像只重伤后失群飘零的的孤雁,对着凄风苦雨,她真没有勇气再活下去。她禁不住号啕痛哭起来,婴儿是无辜的,她没有权力使他还未见到天日就夭折。同时婴儿也赋予了她生的无限的希望,她想,有了他,她生活在这世界上,就永远不会孤单!令闻,你如今拥有了一切。可我除了这尚未出土的脆弱的生命外,什么也没有。如果将来有那么一天,野蛮的铁蹄硬要践踏、蹂躏、毁灭我们的儿子,除非先从我的尸首上踏过去。虎毒不食子,我就是粉身碎骨,也不能亏待自己的儿子。柳沛云甩开了他的拥抱,坐起来,喷着火的眼光,逼视着他。姚令闻没想到,一向温顺如绵羊的她,怎么突然成了河东狮子,发出了如此严厉的吼声。他清楚地知道,此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无论如何也不能搞砸。此时只能顺着摸,不能对着干。他随即也坐起来,频频点头,细语柔声,似乎愧疚万分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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