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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第1页）

观月楼前，招魂的祭坛仍旧在静静地候着，一身玄色衣衫的中年男子背着手等着，忽地一阵风吹过，那些白幡随风飘动起来，男子抬眸望过去，见了来人，冷漠的表情终于动了动。

第154章原来如此

观月楼前，招魂的祭坛仍旧在静静地侯着，一身玄色衣衫的中年男子背着手等着，忽的一阵风吹过，那些白幡随风飘动起来，男子抬眸望过去，见了来人，冷漠的表情终于动了动。

那人带着满面笑容，一双眸子却分外深邃，很容易让人产生他非常和蔼可亲的错觉，他凝视着那些招魂的白幡许久，才转头望着清逸王，笑道：&ldo;大哥，你现在快乐吗？&rdo;非常突兀的问题。

清逸王不动，向来冷漠威严的表情在看到那人时和缓下来，不见一丝凛冽，只剩下无限的悲悯与伤痛，他微微扯了扯嘴角，却没有回答。

那人也不管他回答还是不回答，好像根本不在乎似的，径自走到那祭坛下，一抬手，将飘扬的白幡握在手里，瞧了又瞧，极轻又极温柔地说道：&ldo;大哥，她回来了吗？&rdo;

清逸王还是不回答。

那人却一点都不觉得他的反应过于沉默，他松开手，任由那白幡自由飘动，兀自笑道：&ldo;大哥，你不能觉得快乐，我也不能，这天下谁都不能，除非是我死了。呵呵，可惜我不会死。&rdo;

明明是开玩笑一般的语气，却带着最残酷的诅咒：&ldo;听说慕儿最近挺高兴地，他的小王妃居然是云城的人，大哥，你是不是太宠着他了？忘记二十多年前说过的话了吗？&rdo;

清逸王闭上眼睛，低沉而缓慢地叹道：&ldo;天阔，已经二十四年了，我在这里等了二十四年，云卿她……&rdo;

&ldo;不准提云卿！&rdo;楚天阔带笑的面容一下子全部垮掉，回身指着清逸王情绪激动起来，一字一句道：&ldo;不准提她的名字！&rdo;

清逸王不再继续说下去，身侧紧握的双手泄露了他的心思，楚天阔一边冷笑一边走过去：&ldo;怎么？这么快就心疼了？你不是说什么都听我的吗？难道你是在骗我？一次又一次地骗我？我就怎么好骗？&rdo;

&ldo;天阔，&rdo;清逸王缓缓摇头：&ldo;没有，我没有再骗你。&rdo;

楚天阔停下脚步，深邃的眼眸里一片冰冷，甚至带着些许疯狂：&ldo;没有最好。我其实真的很想看到慕儿恨你，二十四年了，我做到了，他现在一定非常恨你，所有人的恨都比不上他对你的恨，看着自己的儿子一点一点长大，却不能去抱他，不能去亲近他，甚至还要一次一次地逼迫他，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狠心的父亲？&rdo;

清逸王牙关紧咬，眸中溢满了痛苦，望着那飞扬的白幡，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ldo;哈哈，真是有意思。&rdo;楚天阔大笑起来，&ldo;就连他的婚礼都不出席的父亲，有也等于没有……大哥，你知道慕儿那天的眼神吗？他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喜服，英姿飒慡，要不是因为他的琥珀色眼睛，我还以为站在那里的人是大哥你呢。他一定在等着你，等着他的父亲去参加他的大婚，可是他的父亲却不能去，多么可惜。&rdo;

这一刻，楚天阔如同是最恶毒的魔鬼，把细细的盐巴洒在结不了痂的伤口上，并且眼睁睁地望着它们一点一点渗进去，痛到骨子里。最刺激的是，那伤口血肉模糊的人却偏偏不喊痛，这真是让人无奈，促使人产生更多疯狂的念头，一次又一次地想要重复撒盐的动作，卡他什么时候才会失声喊出来。

清逸王不动如山，脸上却没有一丝血色。

也许是觉得自己一个人说话未免太过于没意思了，楚天阔张开双臂，仰头闭上眼睛，轻声叹道：&ldo;大哥，其实我也累了，不想再玩下去了，可是这皇位怎么办哪？当初你把它让给了我，现在我能把它再还给你吗？&rdo;

清逸王垂眸：&ldo;这是她的意思。&rdo;

&ldo;哈哈哈，她的意思？哈哈哈……&rdo;楚天阔笑着笑着眼泪都快流出来了：&ldo;大哥，不过是一个女人，你怎么事事都听她的呢？我是你的兄弟啊，血浓于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吃饭在一起，睡觉也在一起，你当皇帝我高兴，你让我出征云城，我也去了，可是……为什么这世上偏偏要有一个云卿呢？&rdo;

清逸王摇头，摇头，他也不明白为什么。

&ldo;为什么，只有一个云卿呢？&rdo;楚天阔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ldo;大哥，我知道天下人都恨我，后宫的嫔妃恨我，皇后恨我，太子恨我，老七恨我……没关系，人人都可以恨我，可是只有大哥你……不可以恨我……&rdo;

&ldo;天阔，我不恨你。&rdo;清逸王道，变得沙哑的嗓音带着无限的悲悯。

&ldo;呵呵，大哥，你总是这样……&rdo;楚天阔转身盯着他，轻蔑地笑：&ldo;对谁都好，对谁都不忍心，对谁都留情，然而到头来怎么样呢？连你自己的儿子都恨你，你再也不比我好多少了，你就只能这样一辈子了。好，我知道你担心皇位，放心吧，我不会把你的百姓怎么样的，这是我的国家，现在我猜是一国之主，不会让楚国在我的手上垮掉，谁想要，谁就去争吧，只有争来的东西才值得珍惜，才值得欢喜。大哥，你说对吗？&rdo;

清逸王默然。

&ldo;我的儿子们为了皇位争来争去，争得着的便是皇帝，争不着的便是败寇。你的儿子却要为了他们卖命，只要暗夜令一天存在，他就要一天服从命令。放心，他是云卿和大哥你的儿子，我不会害他的。我只是想看一看，这孩子他有多听话。&rdo;楚天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