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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第1页）

在克里斯汀娜&iddot;玛丽号停靠喀土穆空间站之前，它将身份信息、货物装运清单和近期航程发给了空间站，这是标准的安全&ldo;握手&rdo;过程中的一环。记录显示飞船的上上一次停靠地点是奎伊母星，奎伊人是殖民联盟的少数盟友之一。停靠在它旁边的是一艘伊兰飞船，伊兰人是种族联合体的成员。对爆炸的检查分析证明，飞船无疑被人蓄意安装了炸弹，而不是引擎核心意外泄露。凤凰星颁布命令，过去一年内去过非人类星球的飞船必须经过扫描和搜查才能停靠空间站。几百艘货运飞船漂浮在太空中，货物开箱检查，船员接受隔离，这颗星球就像新时代的威尼斯，正在等待另一种瘟疫的根除。

克里斯汀娜&iddot;玛丽号遭到蓄意破坏，在它前往的地点迎来毁灭，不仅造成大量人员伤亡，还暂时瘫痪了殖民联盟的经济。这一招出得真叫漂亮。

听说我派佐伊去给高将军送口信，洛诺克管理委员会的反应并不怎么好。

&ldo;我们必须讨论叛国的问题。&rdo;曼弗雷德&iddot;特鲁西约对我说。

&ldo;我对叛国没有问题，&rdo;我说，&ldo;我随时都可以停下。&rdo;我看了一圈其他几名委员。笑话没引来多少笑容。

&ldo;该死，佩里，&rdo;我从没见过李晨这么生气，&ldo;种族联合体计划要杀死我们，你却和他们的领导人递纸条?&rdo;

&ldo;而且还派女儿去做这种事，&rdo;玛丽&iddot;布莱克说，声音里饱含厌恶，&ldo;派你唯一的孩子去见人类的敌人。&rdo;

我望向简和莎维德丽，她们朝我点点头。我们料到会遇到这种事，也讨论过应该怎么处理。

&ldo;不，不是这样，&rdo;我说，&ldo;我们有敌人，而且数量众多，但高将军不在其列。&rdo;我复述我和斯奇拉德将军的那次谈话，尤其是有人密谋刺杀高将军。&ldo;高答应过我们，他不会攻击洛诺克，&rdo;我说，&ldo;要是他死了，我们和想杀死我们的人之间就没有任何缓冲了。&rdo;

&ldo;现在难道有吗?&rdo;李晨说，&ldo;还是你忘了几周前的那场袭击?&rdo;

&ldo;我没有忘记，&rdo;我说，&ldo;要是高彻底丧失他对种族联合体的控制，情况只怕会更加糟糕。如果他知道了这场刺杀阴谋，他可以借此重新控制住种族联合体。那样的话，我们就安全了，至少比现在安全。我认为值得冒险去通知他。&rdo;

&ldo;你没有召集委员会投票表决。&rdo;玛塔&iddot;皮罗说。

&ldo;我不需要，&rdo;我说，&ldo;我仍旧是殖民点的领导人。简和我决定这么做对殖民点最好。再说你们只怕也不会答应。&rdo;

&ldo;但这就是叛国，&rdo;特鲁西约重复道，&ldo;这次是真的了，约翰。这和转弯抹角请将军不要召集舰队不太一样，你直接干涉种族联合体的内政。殖民联盟不可能允许你这么做，尤其是他们已经叫你去问询过一次了。&rdo;

&ldo;我会为我的行为负责。&rdo;我说。

&ldo;对，好，但不幸的是，我们也会为你的行为负责，&rdo;玛丽&iddot;布莱克说，&ldo;除非你觉得殖民联盟会认为你是一个人做出这种事情的。&rdo;

我望着玛丽&iddot;布莱克。&ldo;允许我好奇问一句，玛丽，你认为殖民联盟会怎么做?派防卫军来逮捕我和简?实话实说，我还盼着他们这么做呢。至少遭袭时这儿还有驻军。否则他们只有一个选择，就是晾着咱们等死，可你猜怎么着?这不正是现状吗?&rdo;

我环顾众人。&ldo;我认为我们需要重新强调一下诸位始终不肯正视的现实了，那就是我们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地只能靠自己。我们现在对殖民联盟的价值就是用毁灭激发其他殖民星球的斗志，让他们带着自己的人民和财富参加战争。我不介意成为整个殖民联盟的吉祥物，但我不希望为此而死。我也不希望你们任何人为此而死。&rdo;

特鲁西约望向简，问：&ldo;你同意他的所有决定?&rdo;

&ldo;情报来自我以前的指挥官，&rdo;简说，&ldo;我和他有个人恩怨，但我不怀疑情报的真实性。&rdo;

&ldo;但他会不会也有自己的小算盘?&rdo;特鲁西约问。

&ldo;他当然有，&rdo;简说，&ldo;他希望我们别被全宇宙的其他智慧种族像踩虫子似的消灭干净。我觉得他的态度很清楚了。&rdo;

这话让特鲁西约犹豫了一小会儿。&ldo;我说的是他会不会有我们看不清的小算盘。&rdo;他最后说。

&ldo;我看很难，&rdo;简说，&ldo;特种部队都是直肠子。有必要的时候，我们也可以鬼鬼祟祟，但事到临头，我们只会径直扑上去。&rdo;

&ldo;殖民联盟在这件事上就没跟我们说过一句实话，&rdo;我说，&ldo;他是第一个。&rdo;

&ldo;他们别无选择。&rdo;李晨说。

&ldo;你少跟我说这个，&rdo;我说，&ldo;我们已经陷得太深，不可能再吃这一套了。对，殖民联盟在和种族联合体玩阴谋游戏，没必要告诉我们这些卒子他们在玩什么。但现在殖民联盟换了新的游戏，有个条件就是要把我们从棋盘上拿下去。&rdo;

&ldo;我们并不能肯定。&rdo;玛塔&iddot;皮罗说。

&ldo;我们能肯定洛诺克几乎不设防，&rdo;特鲁西约说，&ldo;我们知道再怎么要也要不到补给。理由暂且不论，约翰说得对。我们确实面临困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