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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ldo;什么?&rdo;道奇扭头看着我，眼睛半睁半闭，下巴颤抖着。他吸了吸鼻子，拉紧第二件外套，却还是看着我所指的部位。

&ldo;看这个胸针，&rdo;我说，他叹了口气，我假装没注意到，&ldo;看这个部分。&rdo;

我把它举起来，让他查看。他并没有隔着我们之间很近的距离仔细看，而是把它从我手里拿走了。我看着他把胸针颠来倒去地看。

&ldo;也许吧。&rdo;他说，&ldo;你说的是火焰中心的这部分吧?&rdo;

&ldo;火焰?&rdo;我眨眨眼，&ldo;什么火焰?&rdo;

&ldo;就是这里。&rdo;他指指我破译不出的锯齿状符号，&ldo;它们代表火焰，对吧?&rdo;

我无法肯定，毕竟在我看来，那些图案一点也不像火焰，但我记得道奇轻而易举就指出那个地方是个石冢，而我只看到了一堆石头。

&ldo;当然。&rdo;我小声说。

&ldo;这些图案看起来像是礼物。&rdo;

礼物?我把胸针从他手里拿回来。我可没看出哪里是&ldo;礼物&rdo;。

&ldo;哪儿?&rdo;

&ldo;这里。&rdo;他伸过手，用一根手指抚摸着胸针的下半部分，就在那个显然是被火包围的人的对面，&ldo;看到了吗?那是个壶之类的东西，这可能是长矛或斧子……看不出来。不过肯定都是供奉物。&rdo;

&ldo;供奉物?&rdo;我重复着他的话，努力不要显露出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ldo;是的，你知道的，就是献给神明的祭品。&rdo;

&ldo;嗯。&rdo;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ldo;那么……这可能是个神?&rdo;我指指我看出的那个人。

道奇撇撇嘴。&ldo;我看不像，毕竟他周围都是火。除非他是个邪神。也许是个魔鬼。&rdo;

&ldo;邪魔……&rdo;一时间我的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我又去看那个用潦草线条表示的人，还有道奇说是火焰的锯齿形状。&ldo;或者说，这些可能是‐‐&rdo;我眯起眼，在我的脑海里把那些线条连在一起，&ldo;翅膀?&rdo;

&ldo;是的。&rdo;道奇扬起一边肩膀，做了耸肩的动作，&ldo;火焰，翅膀。&rdo;他顿了顿，想了一下，&ldo;甚至可能是海浪。&rdo;

第22章曾经

沉默。令人倍受煎熬的沉默。我不晓得道奇在想什么，但只有一个念头在我的脑海里不停地闪现。

如果这枚胸针是个古物，该怎么办?如果它来自远古时代，该怎么办?

如果它背后隐藏着鬼魂，那个与世隔绝的石冢里有鬼魂游荡，该怎么办?那座石冢一直处在平静的状态下，后来，道奇挖了他不该挖的地方，便打破了它的宁静。这听起来很荒谬，荒谬到我甚至都无法强迫自己第二次将它宣之于口。

然而，这个想法就是挥之不去。

黑暗本就无情可怕，此时此刻，它给人带来了无边的恐惧‐‐这个认知早已深深地扎根在我的内心深处。什么东西潜藏在黑夜中?我情不自禁地在艾玛那混乱的故事里加入负面元素。这会儿，每一阵向我们吹来的风都会发出空灵的声音。轻轻的呼啸声，高亢的呼号声，整齐的飒飒声。风吹过我的头发，如同指尖撩过，因此，尽管穿着厚运动衫，我的手臂上依然起满了鸡皮疙瘩。

在此之前，火焰一直都是慰藉，这会儿，则变成了必不可少的东西。火边整齐码放着我们用来烧火的木柴。两次去小海湾，我都没想起要拾柴，所以这会儿柴堆里的柴少得可怜。我真不愿意继续消耗木柴，可此时火坑里只剩下一堆冒烟的灰烬。余烬依然散发着热量，但光亮已经开始减弱，黑暗逐渐侵入，就连艾玛在几英尺外的轮廓都难以看清了。我张开嘴，刚要提议再用一点逐渐减少的储备，道奇就伸出手，抽出两根相当粗的树枝。

&ldo;再过一会儿就点不着了。&rdo;他说着把树枝丢进火堆中心，又抄起一根较细的树枝，戳了戳闷烧的火堆，过了一会儿，火苗蹿了起来，饥渴地灼烧着新添进来的燃料。弄好了火堆，他就把那根细长的树枝丢进火里，向后一靠，显得很满意。只是他脸上的表情很凝重。我知道那是为什么。

&ldo;你觉得这些能坚持多久?&rdo;我指着剩下的柴火问。只有四五根木头了，还有几捧干海藻和树叶。

道奇耸耸肩，皱起眉头。这可不是什么能叫人安心的举动。

&ldo;够用到明天早晨吗?&rdo;我追问。

&ldo;我们要在这里坐上一整夜?&rdo;

是的。或者说，至少我是这么计划的。我绝不在黑暗中蜷缩在帐篷里。轻薄的帐篷材料尚不足以抵抗风吹雨打，又何以抵挡前来复仇的恶灵呢?

道奇似乎读懂了我的心思。

&ldo;我们可以去车里，锁上车门。&rdo;他提议。

钢铁和玻璃倒是比帆布的防护效果强，只是……

&ldo;我喜欢待在有光的地方。&rdo;我说。

沉默很久之后，道奇轻声说，&ldo;我也是。&rdo;

&ldo;那是不是需要更多柴火?&rdo;我问。

道奇想了一会儿，点点头。我叹口气。我也这么觉得。道奇病得这么重，不适合去捡柴，艾玛还是疯疯癫癫。只有一条路了……

&ldo;好吧。&rdo;我决然地站起来，&ldo;我去找点柴火回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