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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第1页)

粉状灭火剂很快扑灭了汽车的火焰,围观者中几乎要爆炸的气氛也随之松弛下来,原来并没有什么汽车炸弹!公司员工们虚惊一场,互相拥抱着,开着玩笑,陆续返回大楼。泰勒警督在接受记者采访,他轻松地说,警方事前已断定这不是汽车炸弹,所以今天的行动只能算是一场有惊无险的演习。马丁想起他刚才的失声惊叫,不禁绽出一丝讥笑。

他在公司员工群中发现了公司副总经理丹尼&iddot;戴斯。戴斯是sd公司负责媒体宣传的,所以这张面孔在z市人人皆知。刚才,在紧张地逃难时,他只是蚁群中的一分子;现在紧张情绪退潮,他卓尔不群的气势就立即显露出来。戴斯近60岁,满头银发一丝不乱,穿着裁剪合体的暗格西服。马丁同他相当熟稔,挤过去打了招呼:

&ldo;嗨,你好,丹尼。&rdo;

&ldo;你好,莱斯。&rdo;

马丁把话筒举到他面前,笑着说:&ldo;很高兴这只是一场虚惊。关于那名中国男子,你有什么要说的吗?&rdo;

戴斯略为沉吟后说:&ldo;你已经知道他的姓名和国籍,他曾是sd驻中国办事处的临时雇员……&rdo;

马丁打断他:&ldo;临时雇员?我知道他已经办了绿卡。&rdo;

戴斯不大情愿地承认:&ldo;嗯,是长期的临时雇员,在本公司工作了七八年。后来他同公司驻中国办事处的主管发生了矛盾,来总部申诉,我们了解了实际情况后没有支持他。于是他迁怒于公司总部,采取了这种过激行为。刚才我们都看到他在火焰中的痛苦挣扎,这个场面很令人同情,对吧?但坦率地说他这是自作自受。他本想扮演殉道者的,最终却扮演了一个小丑。46岁了,再改行扮毛头小子,太老了吧!&rdo;他刻薄地说,&ldo;对不起,我不得不离开了,我有一些紧迫的公务。&rdo;

他同马丁告别,匆匆走进公司大门。马丁盯着他的背影冷冷一笑。不,马丁可不是一个雏儿,他料定这件事的内幕不会如此简单。刚才那名中国人的表情马丁看得很清楚,绝望、凄惨、发狂,绝不像一个职业犯罪分子。戴斯是只老狐狸,在公共场合的发言一向滴水不漏,但今天可能是惊魂未定,他的话中多少露出了那么一点马脚。他说吉明&ldo;本想扮演殉道者&rdo;‐这句话就非常耐人寻味。按这句话推测,则那个中国人肯定认为自己的行动是正义的,殉道者嘛,那么,他对公司采取如此暴烈的行动肯定有其特殊原因。

马丁在新闻界闯荡了30年,素以嗅觉灵敏、行文刻薄著称。在z市的上层社会中,他是一个不讨人喜欢、又没人敢招惹的特殊人物。现在,鲨鱼(这是他的绰号)又闻见血腥味啦,他决心一追到底,绝不松口,即使案子牵涉他亲爹也不罢休。

仅仅1个小时后,他就打听到,吉明的恐怖行动和sd公司的&ldo;自杀种子&rdo;有关。听说吉明在行动前曾给地方报社《民众之声》寄过一份传真,但他的声明在某个环节被无声无息地抹掉了。

自杀种子‐这本身就是一个带着阴谋气息的字眼儿。马丁相信自己的判断不会错。

圣方济教会医院拒绝采访,说病人病情严重,烧伤面积达89,其中3度烧伤37,短时间内脱离不了危险。马丁相信医院说的是实情,不过他还是打通了关节,当天晚上来到病房内。病人躺在无菌帷幕中,浑身缠满了抗菌纱布。帷幕外有一个黑发中年妇人和一个黑发少年,显然也是刚刚赶到,正在听主治医生介绍病情。那位母亲不大懂英语,少年边听边为母亲翻译。妇人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横祸击懵了,面色悲苦,神态茫然。少年则用一道冷漠之墙把自己紧紧包裹,看来,他既为父亲羞愧,又艰难地维持着自尊。

马丁在20世纪70年代和90年代去过中国,最长的一次住了半年。所以,他对中国的了解绝不是远景式的、浮浅的。正如他在一篇文章中所说,他&ldo;亲耳听见了这个巨大的社会机器在反向或加速运转时,所发出的吱吱嘎嘎的摩擦声&rdo;。即使在20世纪70年代那个贫困的、到处充斥&ldo;蓝蚂蚁&rdo;的中国,他对这个国家也怀着畏惧。想想吧,一个超过世界人口15的民族!没有宗教信仰,仅靠民族人文思想维持了五千年的向心力!拿破仑说过,当中国从沉睡中醒来时,一定会令世界颤抖‐现在它确实醒了,连呵欠都打过啦。

帷幕中,医生正在从病人未烧伤的大腿内侧取皮,准备用这些皮肤细胞培育人造皮肤,为病人植皮。马丁向吉明的妻子和儿子走去,他知道这会儿不是采访的好时机,不过他仍然递过自己的名片。吉妻木然地接过名片,没有说话。吉的儿子满怀戒备地盯着马丁,抢先回绝道:

&ldo;我们什么也不知道,你别来打搅我妈妈!&rdo;

马丁笑笑,准备施展他的魅力攻势,这时帷幕中传来两声短促的低呼。母子两人同时转过头,病人是用汉语说的,声音很清晰:

&ldo;上帝!上帝!&rdo;

吉妻惊疑地看着儿子。上帝?吉明在喊上帝?丈夫从来就不是虔诚的基督徒,恰恰相反,他一向对所有的宗教都持一种调侃态度。难道他在大限临近时忽然有了宗教感悟?但母子两人没有时间细想,他们靠近帷幕喊着:

&ldo;吉明!&rdo;&ldo;爸爸!&rdo;

病床上,在那个被缠得只留下七窍的脑袋上,一双眼睛缓缓睁开了,散视的目光逐渐收拢,聚焦在远处。吉明没有看见妻儿,没有听见妻儿的喊声,也没有看见在病床前忙碌的医护人员。他的嘴唇翕动着,喃喃地重复着四个音节。这次,吉妻和儿子都没有听懂,但身旁不懂汉语的医生却听懂了。他是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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